公主是很尊贵,世子夫人,侯府嫡女,尚书之女,都是响当当的名头,可是那又怎么了呢?
无欲则刚。
没有有求于人的地方,当然也就不需要低声下气了。
包真宁说:“还是得去呀,世子夫人看表嫂的情面才请我过去的,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小罗氏颔首说:“确实如此。”
这会儿外边又有人来送信,却是越国公府送来的了。
小罗氏还没有拿到手里,便有了猜测,莞尔道:“咱们来打个赌——必然是你表嫂放心不下,到时候要来接你呢。”
包真宁也笑了:“赌不成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
皇长子府上的独家地震结束不到一日,那片狼藉当然也仍旧留在原地。
别说是重建,单说是把这片狼藉收拾出来,都有得麻烦!
皇长子还有别的宅院,事发第二日,皇长子妃便协同侧妃夜柔搬过去了。
皇长子妃的母亲、赵国公府的二房夫人忧心女儿,专程过去陪伴她,心烦意乱之余,更觉纳闷:“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实在是太离奇了!
皇长子妃知道这事儿多半同被自己砸了两回店的大夫有关,心里边是很忧惧的。
一是怕那大夫即便把皇长子府给毁了,也不肯罢休,还要再用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二来,则是怕事情发了,叫丈夫知道祸事原来是自己惹出来的。
那到时候……
这些话她没法儿跟外人说,只能跟告诉母亲。
“阿娘,我,我好像闯祸了……”
皇长子妃抽泣着将事情原委说与母亲听。
二房夫人听后果然大吃一惊:“这?!”
思虑再三之后,终于还是道:“那个大夫现下在韩王府?”
皇长子妃含泪点了点头。
二房夫人定了心:“趁着殿下还没回来,备份厚礼,去给他致歉。”
皇长子妃有些忐忑:“他会见我吗?这样手段诡异的人……”
二房夫人道:“难道这是你想躲就能躲避开的事情?”
犹豫一会儿,倒也说:“你两次砸了他的店,他也砸了皇长子府,这件事应该是到此为止了吧……”
母女俩说着,忽然听见外边响起侍从的问安声,竟是皇长子回来了,两人目光忧虑地对视一眼,起身去迎。
皇长子心里边装着一团乱麻,往越国公府去听越国公夫人说了会儿话,那团乱麻好像是被理开了,又好像没有。
他打院里一路过来,也没叫人来开门,甚至于没用手推,就准备要将外门踹开。
说起来,不都是王妃惹出来的麻烦?!
腿将要伸过去的时候,却又迟疑了。
屋里边皇长子妃与二房夫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结果,也不知道他现下是否知道今次的事情同自己/女儿有关。
最后,皇长子原地停住半晌,终于还是将腿收回,往书房去恹恹地躺下了。
他想自己安静一会儿,也好好地想一想整件事情。
……
乔翎第一日上朝风平浪静,第二日上朝殿前失仪,被罚俸三个月,第三日上朝,却见证了一场血雨腥风。
清晨,她照旧往待漏院去等候,远远瞧见邢国公,便怀抱着五分默契、五分同病相怜迎了过去。
邢国公悄悄问她:“你听见外边的风声了没有?”
他示意乔翎向某个方向看。
乔翎瞧了一眼,正望见了新晋宰相,门下省侍中唐济。
她心里纳闷儿,小声问:“他怎么啦?”
邢国公脸上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来,而这幸灾乐祸里,又小小地掺杂了一点尴尬:“唐相公新得了一个绰号。”
乔翎下意识问:“什么绰号?”
邢国公干咳一声,却没有直说,而是道:“待会儿估计你就知道了。”
略顿了顿,又告诉她:“昨日政事堂里厮杀了一场,唐济几乎要跟其余几位宰相割席了。”
所以他马上就有了绰号?
乔翎心念几转,又惊奇道:“你消息很灵通啊?”
这几日上朝,都是邢国公告诉她形形色色的小道消息。
邢国公却说:“是你的消息来源太闭塞了!”
又道:“等你把手头的条例看完,就该考虑拣选几个门人为你效力了。”
拣选几个门人为我效力……
乔翎都没来得及品味一下这几个字,就到了入殿上朝的时间。
她定一定神进去,寻到自己的位置站定,照旧的流程之后,开始了今天的早朝。
照旧议事。
照旧议事。
照旧议事。
有人站出来谴责新任侍中唐济尸位素餐,德不配位。
乔翎来了点精神,也就是在这之后,她终于知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