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的努力算什么?
为了明年年底的那场评议,我推掉了多少好人选?!
这事儿没完!
窗外夜色正浓,屋内只点着零星几盏灯。
周七娘子的影子投到地上,美丽又深邃的覆盖住细长的一截墙面。
那昏黄的灯火像是幽微的人心,在这夜色里静静的颤抖着。
……
戍守神都各处街道的卫戍部队正在有条不紊的撤离。
乔翎孤身一人,行走在即将破晓的天色之中,终于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越国公府的正院。
四下里静悄悄的,不闻一声,连那些专门豢养起来听取声音的鸟雀都还没有醒来。
几乎没有人知道,即将过去的这个夜晚,究竟发生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正房里没有掌灯,只是半开着一点窗户,隐约透入室内一点天光。
乔翎捂着嘴,无声的打个哈欠,脱掉沾染了夜露的外衣,轻轻挂到了屏风上。
姜迈在床帐里轻轻叫她,那声音很清明:“小郎君?”
乔翎低低的笑了起来:“是我。”
她拉开帐子,躺到了他身边去:“大小姐,多谢你记挂,我回来了。”
至此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夫妻俩都起得晚了一些,叫了温水来擦过脸,就听院子里边芳衣活泼的在叽叽喳喳:“你们不晓得,昨天夜里出事了呢,我跟在老太君身边,一整晚都没敢合眼!”
正院这边的侍女都颇惊奇,纷纷道:“出什么事了?”
芳衣就告诉她们:“具体的还不知道,只晓得是惊动了神都的卫戍部队,声势浩荡的,老太君倒是沉得住气,使人出去打探,还吩咐下去,叫府中各处戒严,尤其不许惊动国公……”
侍女们不由得“哎——”了起来。
乔翎含笑听着,也不做声,擦完脸后同姜迈道:“我去婆婆那儿走一趟,顺带着在那儿吃饭。”
姜迈温和应了声:“好。”
……
梁氏夫人那边没能听见风声,是以也没有影响睡眠,乔翎过去的时候,梁氏夫人早已经用过早膳。
乔翎也不客气,马上点单:“下一碗面来,再加一点虾米浇头!”
侍从麻利的应了,很快便送了来。
乔翎又说:“你们都出去,我跟婆婆说说话。”
侍从们便被顺从的退了出去。
梁氏夫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喂!”
她怒向陪房等人道:“我死了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不用问我的?!”
陪房含笑看她一看,躬身行个礼,退了出去。
梁氏夫人臭着脸坐在乔翎对面,看着她,不说话。
乔翎闷笑着吃了一大口面,这才说:“婆婆,有一回,只是偶然之间,我听见姨母叫你的名字,可是她叫错了,也不对,其实没叫错的……”
梁氏夫人脸色微变。
乔翎又吃了口面,咽下去之后,才继续道:“先前我问你小姨母的事情,你不肯说,一来是因为牵涉众多,不便言说,二来,想必也是因为此事内情,你也知之甚少吧?”
梁氏夫人稍显默然的看着她:“你……”
“跟我说说吧,婆婆。”
乔翎神色真挚的看着她,说:“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有种预感,终有一日,我会见到那位小姨母的——我知道,其实那是你的姐姐,是不是?”
梁氏夫人沉默了很久很久。
乔翎也没有催促,只是低着头吃面前的那碗面。
“吱呀”一声轻响,梁氏夫人养的那只狸花猫用爪子拨开窗户,从外边敏捷的跳了进来。
它来到梁氏夫人脚边,似有似无的用尾巴勾弄着她的裙摆。
乔翎夹了一个虾米给它。
那只狸花猫瞥了她一眼,不屑的从鼻子里出了声气。
梁氏夫人不由得用脚轻轻踢了踢它:“别这么没礼貌!”
那只狸花猫于是又调转过头来,正对着梁氏夫人,也不屑的从鼻子里出了声气。
梁氏夫人:“……”
乔翎笑的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叫它这么一打岔,房间里的氛围倒是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凝滞了。
梁氏夫人叹一口气,将那只狸花猫拎到了膝上,随意的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脊背:“我之前有跟你说过的,我哥哥他继承了家族的天赋——事实上,与我孪生的那个姐姐,也同样具备着那种天赋。”
“在她七岁那年,便同我分开,往别处去受教,打从那之后,对外就只说是生病体弱,在家静养了。”
乔翎知道,梁氏夫人的那位姐姐是到了中朝,去接收准紫衣学士的教育了,可是听梁氏夫人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知道姐姐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乔翎没有贸然开口。
梁氏夫人继续言说,她也就继续做一个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