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得见,这一次江望津或许能够看到。
不过蔺琰是否还能即位,中间又会遭遇何种困难险阻都与他无关了。
硕丰帝让众臣起身,视线逡巡过大殿,眼神从蔺琰扫过,随后掠过江南萧,眯了眯眼。最终,他的目光停在江望津身上。
“望津来了,难得见你进宫,瞧着精神不错。”硕丰帝露出个看起来较为慈爱的笑。
话音落下,殿内其他人的视线也都转到江望津身上,之前他们还在纳闷这人是谁——对方又是同江都统一块出现,后又有七皇子前去相谈,没想到陛下一来也注意到对方。
直到身份被叫破,众人这才恍然。
原来这位就是侯府的那位小世子,难怪连圣上都另眼相看。
蔺琰的那些个兄弟中年长的几位也有见过江望津的,但都并未多在意。及至硕丰帝开口才纷纷心思活络起来,一时又暗恨老七竟抢占了先机。
江望津躬身,“谢陛下关心,今日陛下设宴,臣便与长兄一道入宫来了。”
硕丰帝仰头大笑一声,他朗声道:“上巳佳节,正当与民同乐,众卿今日不必多礼。”
随着他进殿,不多时皇后也携宫妃们入内,待众人尽皆入座,殿内便开始歌舞升平。
江望津坐在位置上,陷入思忖。
他本就心思敏锐,否则上一世也不能一路坐上定国公的位置。之前是没那份想法,如今一旦升起怀疑,那份敏锐便无形之中放大了数倍。
所以……
那些情绪是从何而来,真的如他所想吗。
但长兄又为何会产生那些情绪。
第一次的怒火,第二次的冷漠,第三次的高兴……再是厌恶与仇恨。
怒火是对袭击他的疯牛,冷漠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高兴……是他与沈倾野划清界限。
可长兄为何厌恶七皇子,那仇恨又是对着谁的?
江望津百思不得其解,耳边传来杯盏磕碰的声音,转过脸便见长兄正在执杯准备给自己倒水,他伸出手去,“我来吧。”
江南萧动作一顿,末了把杯子递给他。
江望津替他倒好水,接连有宫女端上酒菜,“哥你想吃什么我帮你。”
江南萧笑了下,“我伤的是左手。”
“我帮你。”江望津固执道。
长兄的手是因他而伤,他总是想为长兄做点什么的。
说话间,江望津开始为他布菜,江南萧便垂眸看着自己碗中一点点被占满,嘴角不知不觉向上挑起。
少顷,他望着已经装不下的小碗,出言:“够了。”
江望津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哥,你尝尝。”
江南萧轻笑,玉箸夹起一筷鸡丝。
江望津目光灼灼看他,“好吃吗?”
江南萧:“尚可。”
江望津也尝了口,表情立马变了,差点没忍住吐出舌尖,眼角绯红道:“辣的。”
江南萧把还没喝过的水端到他面前,江望津接连喝了几口才将辣味压下,待那辣味散去,这才品出其他味来。
辣归辣,但是好吃。
不过江望津不敢多吃,他身体不好,向来忌口,饮食方面相对清淡。
两人品尝着桌上的美味,对场上的热闹恍若未觉。
硕丰帝并没有在青渠殿待上太久,不多时便出去了,这时才是群臣畅饮的时候,也是可以离席的时间。
江南萧把江望津给他夹的菜一一吃完便停了筷子。
宫宴难得,每一样菜式都无比美味,比之揽星楼的菜肴都还要好吃数倍。
江望津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期间亦尝了不少。
中途有人前来敬酒,皆是对江望津怀着好奇试探的,还有先前靶场上见到的那几个勋贵子弟。
张祎垮着脸坐在工部尚书后方,频频朝这边看来,卫恒前来敬酒时瞥了瞥,被他难看的表情逗得不行,同江望津小声低语。
江望津往张祎的方向扫了眼,后者正好看来。
两人视线相撞的一瞬后者立马脸红脖子粗地别过脸,显是还没从那阵丢脸的劲儿缓过来。
江望津不以为意,刚端起桌沿的杯子喝了口,立马就呛住了,咳嗽声惊天动地。
卫恒被吓了一跳,正欲给他拍背。
下一刻江望津就被人揽了过去。
卫恒愣愣的。
江南萧将人捞到身边,大掌在他后背顺着,还未说话就觉胸腔涌起一阵热意,昏沉晕眩的感觉隐约浮上心头。他眸光一动,让江望津靠着他,又把他方才放下的酒杯置于鼻端轻嗅。
“酒……”江望津咳嗽完,涩声说了句。
江南萧:“醉了?”
江望津没说话。
紧接着,他被抱了起来。
江望津晕乎乎的大脑缓慢运转,“手……长兄……手。”他还记得江南萧的手伤了。
江南萧单手抱着他,“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