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相庭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反常。
他不好再问,应迢的手机恰好在这时响了。
吸血鬼垂眸看清来电显示后,很快拿起并接通。
他没有让人避开,吴相庭就假装自己是透明的,坐在原处听着。
电话接通,是应迢先开的口:“睡醒了?”
吴相庭端着咖啡杯的手猝不及防一抖,差点洒出来。
……原来吸血鬼也会用温柔的语气说话。
他顿时猜出了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吴相庭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揣测,这位吸血鬼要学习的该不会是谈恋爱的知识吧?
电话那头,江半絮盘腿坐在床上,因为刚睡醒,声音还哑哑的。
他先试探地寒暄几句:“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应迢垂眸,垂在一侧的指节在皮质沙发上轻轻摩挲着,面无表情地答:“没什么急事。”
“哦,”江半絮手上也抱着被子,他试探地问,“我酒量很差,昨天不小心喝醉了,做了什么事也不记得。”
“我就是想问问,昨晚我没做什么……得罪你的事吧?”
青年用了“得罪”这个词,应迢听着不舒服,跟着皱起眉来。
“没有,”吸血鬼问,“怎么了。”
“嗯……”江半絮犹豫一下,还是小声说了,“那为什么我记得,你昨晚好像掐着我的脖子,说要跟我算账什么的?”
还是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江半絮说着,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应迢:“……”
吸血鬼闭了闭眼,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没有,”他胸膛微微起伏,语气重归平静,“你记错了。”
“哦哦。”那边显然大松一口气,青年笑道,“那没事了,晚上见。”
吸血鬼明明被这通电话气得眼前发黑,可等挂掉后,心情却似乎比之前更好了。
“电脑在天黑之前送来。”他收起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的关系好像亲近了很多,”吴相庭面带微笑地送吸血鬼走出招待室,说道,“您对他很有好感吧?”
一个善良的人类让一只吸血鬼越来越有人情味了,这是一件百利无害的事,吴相庭乐见其成。
吸血鬼神情不变,看他一眼:“血族都会对自己的唤醒者抱有好感。”
毕竟没有一个吸血鬼能抵挡那样美味的鲜血的诱惑。
应迢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江半絮喝醉后的神态:“更何况他本就十分……”
话音突兀地顿住,吴相庭上前帮忙按电梯,连忙笑问:“本就什么?”
吸血鬼冷冷地瞥过去:“你之前没这么多话。”
“……”
活动结束后,江半絮跟着大家一起坐高铁回到了静山市。
路上还有人问他应迢怎么没一起走,江半絮只说对方有事,上午提前回去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在外面跑了两天,虽然工作之余也有吃有玩,但还是十分耗费精力。
江半絮到家跟应迢打过招呼后,简单把行李一收拾,就匆匆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就是周一,又开始了重复的上班生活。
这天下午沈庆言要去开会做汇报,江半絮干脆请了假。
他先去医院跟爷爷报个平安。
刚开始改善康复方案以及调整用药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效果。
现在过去一个月,江为荣偏瘫的那一侧肢体虽然还是没办法自主活动,但讲话是一天比一天清晰了。
他现在每天清醒的时间变长,免疫力也在提高。
期间医生评估过,确定江为荣发生并发症的概率变低后,就从脑病科转到了隔壁的康复科。
这几天或许是老爷子自己也看见了希望,情绪没有之前那么低落了,训练时也配合了许多。
江半絮照顾人吃过午饭,就坐在病床旁给爷爷讲自己最近遇到的趣事,又学了什么新的东西,一直待到江为荣睡着了才离开。
晚上他约了丁颂一起吃饭。
江半絮的见习是自己主动找的,学校并没有给大一安排假期见习,所以丁颂这个暑假过得很悠闲。
两人也不像上课时那样经常见面,平时大多是在微信上聊聊天。
两个人去吃了火锅,这么多天没见,聊起天来就没完没了。
丁颂很话痨,从刚开始见面就说个不停,说累了就催江半絮说:“你也快给我讲讲,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沈老师对你咋样?”
其实在上班的地方,有趣的事真的太少了。
江半絮一开始还在说沈老师很照顾学生,到后面就不知不觉地提到了应迢。
“他还给你当人体模型啊?”丁颂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他印象中的应迢实在是过于高贵冷艳,根本想象不出来那是幅什么样的画面。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