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不允置喙,“宝珠,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是为了你好。”
得了吧,就是变态,邱宝珠心想。
却一字都不敢说出口。
在邱宝珠戴上脚镣后,阿冬连续一个星期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被卫樹干得哭叫时,卫樹摸到了邱宝珠突起的肋骨。
“你瘦了。”
邱宝珠说:“卫樹,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亲手给你做蛋糕吧。”
“但是我们生日那天,你可不可以把我的脚镣打开一天,就一天。”
卫樹看似无法拒绝邱宝珠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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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冬以为邱宝珠说要亲手给卫樹做蛋糕是开玩笑的。
起码不应该用糖,用老鼠药都显得正常许多。
“真难抹平。”邱宝珠抱怨着累。
阿冬实话实说:“报看。”
“贵在心意。”
“宝珠少爷,你很爱卫先生吗?”
邱宝珠一顿,把刚抹平的奶油不小心刮下来了一大块。
若他和卫樹都还是十八岁,那他一定会大声说:当然,我爱卫樹,我爱死卫樹了!
可他已经三十岁了,也是他被卫樹软囚的第十年。
“不知道。”邱宝珠把奶油补回去,“你春天还问我恨不恨卫樹。”
阿冬面不改色,“我一直觉得,爱恨都是同时存在的。”
邱宝珠用了一百分的心思,一比负一百完成了图册上的水果蛋糕。
卫樹昧着良心说好看好甜好吃,打开了邱宝珠脚上的镣铐。
卫家家主和家主配偶的生日宴,自然是门庭若市,上门拜访祝贺的人络绎不绝,礼物却都是挑的邱宝珠喜欢的,这是A市的名流们不需言语便已达成的共识。
别墅群被使用做了宴会场地,卫樹忙着待客,前后左右都是奉承。
邱宝珠身穿白西装,他把自己的脖子放在了工作室的切割机刀口下方。
阿冬看着这一幕,浑身僵硬,“宝珠少爷,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那切割机连钻石都能切开,切人体那还不跟切豆腐块似的。
虽然邱宝珠只是想用切割机把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切开。
如果只是普通的项链,邱宝珠也不用冒着生命的危险一定要切开它。
这项链和普通项链不同,它装有定位器,同时上有锁扣,锁是指纹锁,只有卫樹能打开。
邱宝珠启动了机器,嗡鸣声在耳际响起。
阿冬绝望地闭上眼睛,如同被推上断头台的死刑犯家属。
阿冬震惊于宝珠少爷秀美温顺如羊羔的外表底下藏着一颗火热又极富勇气和自我的心。
因为大多数都不可能为了所谓的自由,抛却已经在手的泼天富贵,以及,把自己的头放在切割机下面。
在阿冬看来,宝珠少爷的神经和卫先生的变态比起来,不遑多让。
扳手都拧不断的金属材料,切割机一碰就断,珍珠崩了满地,按停止键稍慢一步,邱宝珠脖子血流如注。
阿冬忙用手帕去捂。
“只是破皮,没事。”
邱宝珠出逃了,带着阿冬一起消失在了生日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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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半,弯月悬挂树梢头,青灰夜色下,山中卫家别墅区灯火通明。
黑压压的山被暗埋的灯管照亮如在白昼下,下山的几处闸道接到通知,接连封死。
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见主人家出了事,安慰一番后,懂事地告辞。
热闹喧天的卫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佣人和保安四处搜寻的动静。
年轻的家主坐在餐厅,仍是西装革履,四周冷光粼粼,却都不及他眼底逐渐蓄起来的寒意。
卫樹用勺子不紧不慢地吃着剩下的生日蛋糕,
“找到了这个。”老钱捧着一只匣子下楼,“还有一张纸条。”
卫樹把纸条拿在手里。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卫樹,再见。”
卫樹手指摩挲着纸面,笑了一声。
不声不响的,就这么跑了,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宝珠如此心狠。
纸条被放下后,卫樹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枚嵌着帝王绿翡翠的扳指,优雅又不失气势,翡翠下面甚至还埋着一颗色泽温润的天然珍珠。
“要不……”老钱试探性地开口,后面“算了吧”没说出口,但写在了脸上,含在了语气中。
“去找。”卫樹将扳指戴到手上,垂着眼,眼底一片宁静的阴鸷,“我要和他谈谈。”
老钱试图劝告,满脸的为难之色,“卫先生,医生昨晚就已经住进卫家,一直在等您,您要不先看看医生?宝珠少爷出去玩两天,不会出什么事的。”
很快,工作室地面上的珍珠和金属丝也被送到了卫樹面前,垃圾桶里那好几张带血的手帕也跟着一起。
不惜自伤,也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