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想什么呢?”
“难不成是在想皇后娘娘?”阿沅猛地坐直了身子,眉心微微蹙起,眼圈骤然就有些红:“陛下是不喜爱臣妾了么?怎么到了永寿宫还想着皇后娘娘呢?”
水琮回过神就听见美人的控诉,顿时有些好笑又好气,他一把将人拉了回来:“你啊,吃什么飞醋,朕不是立刻来找爱妃了么?”
“朕只是刚发觉,爱妃比刚进宫时变了许多,也漂亮了。”
“真的?”
阿沅眼睛亮晶晶地捧住自己的脸,脸颊红扑扑地看着水琮:“臣妾如今都二十了,自然是长开了,更何况自臣妾入宫以来,陛下一直对臣妾宠爱有加,臣妾日日锦衣玉食的养着,不漂亮才奇怪呢。”
刻意忽略掉容貌底子的重要性,阿沅直接给水琮戴高帽。
水琮被这一通马屁拍的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果然!
皇后就是不如珍妃,所以他才嫌弃她!
心情舒爽的皇帝加上暖情液的加持,这一夜帝妃两个人都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激动,折腾了大半夜,惹得长安都在外头搓手踱步,生怕明儿个皇帝起不来身。
好在水琮在永寿宫的睡眠一如既往的好,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床,眼神清亮的上班,那状态可比之前一个月好了太多,叫原本上朝如上坟的大臣们也难得情绪高昂,一早上禀告了不少事。
其中就有江南府姑苏织造林如海的折子,上报的是去年一整年的税收情况。
自三年前林如海从扬州盐政上升职成了姑苏织造,徽商商会的会长就立刻放低了姿态,亲自来拜码头,徽商商会中只有少数人插手了盐业,大多数人主要还是做买办。
姑苏织造府是什么?
也是买办。
只不过是朝廷的买办,比起巡盐御史那种高投入高风险低收获的危险职位,姑苏织造简直是肥差中的肥差,徽商作为民间买办,想要占据民间市场,就得跟朝廷买办打好关系。
他们上供最好品相的产品,而朝廷买办则是让出一部分市场。
毕竟,若是姑苏织造真打算插手江南府的民间市场,徽商商会之流的民间买办,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
民不与官斗。
这是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传统。
徽商有钱又如何,能运作又如何?对付一个朝廷买办他们不怕,可若是这个朝廷买办的背后是皇帝宠妃撑腰呢?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远在金陵的薛家自从得知家里亲戚成了姑苏织造后,心里头就有点蠢蠢欲动。
只可惜,他们薛家是归江宁织造管的,还是皇商,一时间竟也有些束手束脚,一方面怕跨界去了姑苏织造府的地界儿水土不服,一方面也怕惹了江宁织造府的眼,到时候弄得两面不是人。
所以,薛家也只私下里以亲眷身份往来,明面上却是一点儿都不敢往姑苏织造府方向伸手。
自从林如海出任姑苏织造,便举家从扬州搬到了姑苏。
他本就是姑苏人士,只是祖父格外能干,才从姑苏去了京城,最后还能凭功封侯,如今回到姑苏做官,也算是荣归故里了。
一般官员调任,朝廷会给半年的行程期。
林如海自然也有,只是他是从扬州搬到姑苏,不仅距离短,还可以乘坐漕运的大船,哪怕他们行李多,家资丰厚,还有贾敏的嫁妆,两条大船也就一起装走了。
姑苏那边自然早早的有人打点。
林福提前去姑苏织造府的周边给林如海置办了一座前后五进的大院子,林焕在得知林如海要来姑苏做织造的时候,也是激动异常。
要知道,外放的五品,京城的三品,那都是一道坎儿。
不知多少官员一辈子都没能跨过这道坎儿,如今林如海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正五品的织造,就连林焕都忍不住感叹,林如海那一脉的男丁,当真是各个才能出众。
马氏自然也高兴。
姑苏织造是她家老爷的堂侄儿,那她岂不就是姑苏织造林大人的堂叔母?
夜里还做着美梦呢,结果林如海一到姑苏,就把他们的美梦给戳破了。
林如海没急着去赴任,而是先去了林焕的大宅,喊来了林焕两口子,先告知他们如今宫里的阿沅已经成了珍妃娘娘,还生下了陛下的长子长女,希望林焕不能给娘娘提供助力也就罢了,但必须约束好家人,别给娘娘拖后腿。
毕竟只要娘娘稳住了,林家的未来就差不了。
又警告林焕,忽视嫡长乃是乱家的根本,林瀚才是林焕这一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更别说,林瀚的胞妹还是宫里的娘娘,别耳根子软,被女人的枕头风一吹就昏了头,因小失大,到时候惹了事,不用宫里娘娘开口,他这个做侄儿的就先下了狠手。
至于宫里的娘娘与林瀚,他林如海的侯爷父亲可不介意多一个儿子和闺女。
林焕被这三板斧打的头昏脑涨,回去在书房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把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从床上给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