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道:“本座无处不在。”
凤清韵看见他这幅不着调逗自己的模样就来气,抬手给了他一下。
“错了错了,"龙隐连忙笑着攥住了他的手腕,“还望小剑尊饶命。”
凤清韵恼羞成怒间还想说什么,下一刻却见那人抬手在他发间插了什么。
他蓦然一愣,抬手一摸却发现那似乎是枚簪子,取下来一看,只见那是枚晶莹剔透的蔷薇花簪,只不过尚未盛放,依旧是花苞的模样。
凤清韵见状一下子被他臊红了脸,龙隐当即笑道:“怎么样,喜欢吗?”
凤清韵被人平白无故占了便宜,面上红得不行,却不好说什么,只是摩挲着那簪子尾端的花苞,轻声埋怨道:“好好的天山玉…怎么被你糟蹋成这样了。”龙隐挑了挑眉道:“送本座的心上人,这怎么能算糟蹋呢。
凤清韵拿着那簪子小声道:…就是糟蹋。”可他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死死地攥着那把簪子,没有松手。
龙隐见状一笑,随即没等凤清韵反应过来,便抬手从他怀中抽出那页纸:“这是什么?”
凤清韵蓦然回神,面上登时好似烧起来了一样,劈手就要去夺:“哎,你等等一一”
“怎么?“龙隐眯了眯眼,一下子凑到他面前,“这不是给本座的?”
凤清韵呼吸一滞,半晌轻声道……是。”
“是不就得了,那有什么不能看的。"龙隐说着低头道,“让本座看看,本座的小蔷薇到底给本座写了什么。”凤清韵还没来得及阻止,这人便自顾自地念了出来:“山无棱,江水为竭一一”
哪怕身在幻境中,忘却了现实发生的一切,听到上面的字句被人念出来的那一刻,刻在凤清韵骨子里的过往还是让他下意识心下一紧一一龙隐会不会因此嫌弃自己?“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最后一个字念完,凤清韵攥紧手中的簪子,世界都好似跟着安静了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人却笑了一下道:“你还小,还不知道什么叫一辈子。”
凤清韵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下意识想说自己不小了,可那人紧跟着便话锋一转道:“但本座答应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说着他当着凤清韵的面扬了扬手上的纸张,低声道:“以此为证,天地为媒,小剑尊若是反悔,可算是始乱终弃,要抛弃糟糠之夫了。”
说完,那曾经被人恼羞成怒撕去的字迹诗词,却被眼前人如珍宝般郑重地叠好,收了起来。
凤清韵一怔,在灯火下一眨不眨地看着龙隐,半响憋出一句:…我不小了,我都已经长出花苞了。”可冲动之间话一出口,凤清韵登时便后悔了,耳根紧跟着红透了。
“是是是。“那人闻言笑盈盈道,“那能亲你一下吗,已经长大的小先生?”
凤清韵被他一个称呼臊得脸红,可最终还是颤抖着睫毛,轻轻点了点头。
灯火阑珊间,两人之间的缝隙逐渐消弭,直至光也不能穿透他们。
那个吻持续的时间不长,因为凤清韵接吻后就跟被魇住了一样,靠在龙隐怀里久久没有吭声。
龙隐一怔,轻轻松开他,在光晕下看着他:………怎么了?”
凤清韵摇了摇头,睫毛轻颤,在灯火之下宛如幻梦中的蝶尾。
过了半晌,他才像是梦呓般小声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要是能早点遇到你该有多好。”
如果是你把我养大的该多好。
那该是很好很长的一生。
是不曾有遗憾,也不曾有错过的一辈子。
可惜没有如果,梦散了,人也就该醒来了。龙隐抬手将凤清韵的发丝挑起,别在耳后。他就那么在灯火下看了怀中人片刻,而后语气缱绻但笃定道:“你想起来了。”
………这么快就发现了?“凤清韵抿着唇轻笑了一下,“不过倒也合理,毕竞你可是天道嘛。”
他话里带着调侃,却并无怨恨与愤怒,反而异常平和。龙隐却还是忍不住喉结微动,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半晌,见那人并未生气后,当即松了口气,转而调侃道:“怎么说想起来了就想起来了,契机是什么……吻吗?”凤清韵不答,只是在灯火葳蕤下柔和着神色看他笑。龙隐忍不住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间低声道:“只要亲了就能恢复记忆……凤宫主倒越发像传闻故事里的精怪了。”
先前威胁龙隐要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凤清韵似乎消失了,眼下的他闻言,只是温柔异常地反问道:“我是什么,在你眼里恐怕一目了然吧?”
龙隐在月光下拥着他,试探地凑上前,那人果然躲都不躲,他于是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嘴唇道:“都说天魂主导下的人纯净而温柔……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他的夸赞,凤清韵只是垂着眸子任由他亲吻揉弄,眉眼间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
龙隐见状忍不住犯欠:“先前之事……凤宫主果真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