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认真,但本身挺生涩的。”罗薇中肯地点评道:“能准备到、讲到这个这个程度,她在这方面的基础比她讲出来的还会深厚很多,经验也绝对十分可观——
“刘云疆输得不冤。唐千壑当年.......”罗薇摇摇头:“唐千壑学丹二三十年的时候,也远没到这个份儿上。”
“她在归望关的事情,我后来又找那位晁师姐详细问过。”石奕安又道:“关于丹术和售卖丹药的事情,晁师姐说,当时她已经被知微真人拘制起来,并不曾亲眼所见;知微真人曾对须师妹的出丹量提出过质疑,须师妹为了证明清白,用炼一炉的时间,双炉同开一气炼八副药材,最后结果接近满丹。”
“散修出身,到现在没师父,三十岁丹道能到这个地步......属实是天赋异禀了。确实是让人忍不住怀疑有问题啊。”
一直靠窗喝茶的青年终于开口了。
他好像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实在忍不住了,无奈道:“二位师姐,你们就让她一直这么讲下去?”
“这又不是咱们的事儿。”罗薇答得轻松:“散修联盟不说,就让她讲呗。
“——师弟用不着打断我们。她有这能力,真是别家派过来的,早给加紧拉回去了——
“毕竟,十几岁就离家的孩子,在外面混出了名堂,很容易被外人给养熟了或者把心养野了的。事情成了得便宜的是一大群人,但子弟离心了那可是自己的损失。这可是损己利人,得不偿失啊。”
当人的超群之处已经达到了一个世所罕有的程度,反而没人怀疑她是不是隐瞒师承了。
多傻的师门能心大地放这么个人在外面漂着。
养野了回不去了乐子就大了。
剑派这个等级的宗门都舍不得这么干的。
越是弟子众多的宗门,越明白天才这种人多难出。
什么代价都没有,白白捡到过一个,然后一撒手跑别人家去不回来了,或者干脆自立门户了,那种错失的感觉能把人呕死。
青年更无奈了,他放下茶杯掸了掸衣袖像是要掸落上面的星光:“时间真的不早了。”
沐寒讲得兴起,刚刚收束了关于二三阶常见五行药材的药性与搭配,正打算往三奇上讲一讲。
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应该不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吧?
——忘了也没关系,没讲错就好了,反正她准备的内容够多,忘了一两个下面也能有很多收获。
于是她淡定地略过了那有些不对的感觉,接着之前的劲儿继续往下讲。
于是,等她感应到室内有小部分人开始不集中,像是听不进去了,又像是急着离开的时候,她回想也觉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正想看下天色,看看还有多久敲钟,就让外面一片黑沉的夜色给震住了。
——这没有三更也该快了吧?
——她是讲得太起兴了没听见敲钟?
沐寒忽然十分尴尬。
不过好在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对不住这些听讲人的,脸上并没有把这份震惊与尴尬显露出来。
讲道散场后,沐寒依旧不知道日升楼里有自己家的三个前辈筑基修士;她带着杜芸等几个人离开,路上忍不住咬牙道::“散修联盟那几位到底敲钟了没?”
她感觉,这是今日讲道唯一的失败处。
“......没,他们,确实没敲钟。”
“怎么会推到这么晚都没敲?”沐寒纳闷。
莫非是下午场的长老,因着当天后面没人了,所以没人提醒催促?
几个弟子互相看看,最终是“觉得师叔其实还是很温柔”的卜莹莹说了实话:
“师叔,他们不敢。”
“哈?”
“有眼色的都能看出来您正讲在兴头上......”卜莹莹道:“您之前......像是因为生气,直接不顾道场还开着就追出去了,不等人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就又押了一个被废的筑基修士回来......”
“他们就觉得我脾气很不好?”
沐寒听到这里,突然就明白了。
几个弟子又互相看一眼,什么都没敢说。
岂止是不好。
都觉得这位气上头了以后冲动又暴躁。
打断她这种事情,真的,太危险了。
于是散修联盟那几个炼气期的仙卫一直硬挺着不吭声。
筑基期那两位后来也不见人影。
“他们真的是不敢敲。没别意思。也没想多偷偷师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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