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那股总让人误会成“平庸”的气质。
加上她是一个突破了一百三四十年的筑基大圆满，是筑基修士中真正不可再超越的顶层。
她走在仙霞城街道上，说她是凡人都得有一堆人信。
晁梦心安静地往旁边侧了侧，她看出了苏烟正在上升的兴致，没打算管苏烟的事。
这在旁人眼中就是胆怯退缩。
是低阶也没背景的人的避让。
那摊主的东西确实不算普通。
他的东西在这主要是为仙府收获而开的集市中，已经算是中上了。
但摊位的位置却有些不妥，所以至今大半天过去还没开张。
集市的头两天人是最多的，后面根本比不了。
第一天就是这么个局面，摊主的心气很难顺得起来，再听见苏烟挑剔——苏烟是刚路过他的摊点后说的话——便直接出言呵斥。
“仙府的东西有好也有坏，”苏烟眼神再度在他摊位上的样品和写着名字但没放实物的木牌上扫过：“有令人趋之若鹜的，自然也有不尽如人意、让人挑剔嫌弃的。”
那摊主心火一发旺盛：“你倒是眼高！却不知，你所谓的，你瞧的上的，你可有？你瞧不上的，你又买得起？”
苏烟眼角微微向下一耷，看着不像示弱，更像是无心和胡搅蛮缠的人纠缠——也有几分像是轻视，她正要说话，旁边冷不丁又有一个人插嘴道：
“苏长老你可有看得上的什么？又或者有什么想要的？”
一个沐寒看着觉得有几分眼熟的男修士突然从旁边穿过来，几步走到几人附近；他没理会那冒犯苏烟的修士，只对苏烟道：
“苏长老，但凡有要买的，你只管与我说，我帮你从商会里找。”
他说完又看向沐寒和晁梦心，沐寒注意到，这人出现的时候，晁梦心忽然笑了一下，是像是看见什么特别逗乐的事情的那中笑容：
“晁长老可是来为结丹做准备的？”他这话说的好像有些太不看场合了，但同时也很可能正是看了场合才说的话：“须长老，一别三年了，不知您可还记得我？”
沐寒还真就差点不记得了。
不过三年这个时间让她很快把这个人从记忆里翻了出来——
“楚长老。”
散修联盟的长老，是不是甘泉城分舵的不知道，但她第一回讲道时，帮忙看管道场的两名长老中有一位就是他。
名字叫什么沐寒没打听。
——在那几名邪修出现之前，沐寒只知道散修联盟会派两个长老来帮忙看守道场，二人一个姓靳一个姓楚。见面都是出了意外以后才有的事儿。
楚循善顺势道：“须长老竟记得我，真是荣幸之至，三年前，甘泉城里，我二人也不过是因为公务才在道场上见过一面——说来惭愧，那几个搅闹长老到场的邪修竟都是长老自己动手抓住了，我竟没能帮上半点忙。”
沐寒到此确定楚循善就是故意的。
原本他出现，那摊主只是有中被打断的不快和一点忍耐，但并不算很忌惮。
但他说完“结丹”之后，那摊主神色便有些绷不住了。
等到后面，楚循善刻意提起她当初在道场上捉拿邪修的事情，沐寒虽依旧有些尴尬，但她也注意到，那摊主的神色先是一愣，接着彻底变了。
.....真是.好不了了。
沐寒眼神游移了一下。
真希望这事快点儿翻过篇儿。
楚循善看着根本不知道两方刚刚发生的冲突，但是他一直在偷偷留意那摊主的动静。
发现人身上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怯意，暗自舒了口气。
仙霞城集市可不是什么能随意发生冲突的地方。
还好，这人是近年常出来走动的散修，对于传得比较大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他极是热情地邀请苏烟往摊主所在的那一头走，言语间竟有想让苏烟挑礼物的意思；这有些奇怪，沐寒渐渐看出不太寻常的地方来。
这个楚长老，不会是——
苏烟身上的兴致褪去了，眼神很是平淡地看了楚循善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谢过楚道友好意了，我们姐三个随便逛逛就好了。”
说是要三人随便逛逛，但楚循善又跟着三人走出不小的距离；三人一转身，那无处发泄火气结果正巧撞到将结丹的修士跟前的摊主便狠松了一口气。
他发觉自己浑身冷汗，连身体都瘫软了。
楚循善不过是楚家的一个年轻筑基修士，他虽会在他面前收敛些，也会接受他可能的打圆场行为，但本身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
真正吓到他的人，是那位不吭声地跟着两个女修士到处转的须长老。
他也只听说过剑派须长老——毕竟另外两个人姓甚名谁他至今不知道。
他不曾亲眼见过须长老，但楚循善的叙述很容易让人想起，三年前在甘泉城低阶散修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