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为了阻止域外之灵才去封印虚空之门,虽然为此修为大损,还险些遭歹人暗算,但毕竟有惊无险,如此大义实为我辈楷模,您不该这样责备父皇!”
“哦。”狐后闻言,冷冷瞥他一眼,“所以,我愚蠢的好儿子,那你告诉我,若不是药神子随行,又逢枂儿携衍天神卷赶来相救,你爹还能活着从玄黄秘境出来?”
涂山玉张口结舌。
狐后又问:“南宫音为解封印被诛魔剑所伤,其手下左右护法也自顾无暇,她派人来杀你爹,能有什么好处?”
“……”涂山玉不吭声。
“你爹没死呢,你都执意认为此事是魔族所为,丝毫看不出这是有心之人挑拨离间之计。”狐后嗤声笑道,“人人都知道我们青丘出了两只蠢笨的狐狸,轻而易举便能利用。”
狐帝父子无地自容。
“我们青丘的日子真的太闲了,才养出来你们这两个废物!”
狐后越说越怒,面色猛地一沉:“狐帝!你身为青丘之主,做事却顾头不顾尾,一意孤行差点酿成大祸,本座何敢再让你掌管青丘?!”
父子二人神情一振,涂山玉更是骇然色变。
狐后起身,最后留下一句:“即日起,你们便搬去青霜居,我会告诉青丘子民,你们此次人界之行伤重难愈,此后青丘大小诸事,皆由本座亲自管理。”
“狐帝,你可有异议?”!
狐后回头向跟来的侍卫打听:“狐帝现在何处?”
侍卫垂首,恭恭敬敬:“陛下和太子在书房议事。”
还有心情议事。
狐后心下冷哼一声,迈开脚步回到妖宫。
书房,涂山玉正向狐帝倾诉不满:“小妹回来青丘才只住了半个月,母后就同意她走,还不许我去探望,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狐帝拿着狐后扔给他的那本小册子,上面记述的内容令他寝食难安。
听到涂山玉喋喋不休的抱怨,狐帝放下册子,叹息道:“你母后思虑深远,她自有她的打算,枂儿对我父子二人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还去惹她心烦呢?”
涂山玉噎住,却又不甘心:“小妹在人界待久了,跟咱们不是一条心,她宁肯相信南宫音也不相信我,但她不想想,我是她哥哥,怎么会害她?”
“此事怪我。”涂山浔沉痛地合上双眼,“当初若非我应了你的请求,让你带了枂儿去人界,她便不会失踪。”
言及往事,涂山玉面色微变。
错的自然不是狐帝,而是他自己。
过往如当头一棒,震得他半个字不敢多说。
便在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不疾不徐地脚步声。
门口妖官向内传话,告诉狐帝:“陛下,狐后来了。”
片刻后,狐后走进书房。
狐帝起身,涂山玉立即站端正了,朝狐后躬身行礼:“孩儿拜见母后。”
狐后淡淡瞥他一眼。
屋中父子二人的议论之声不小,她来时听到几
句抱怨,涂山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愚蠢比狐帝尤有过之。
“瑶儿,你来了。”
狐帝殷勤地将桌后自己坐的那把椅子端到前面,让狐后坐下休息。
狐后也不拒绝,坐下往后靠着椅背,姿态随意而放松地朝狐帝抬了抬下巴:“你俩,过去站好。”
涂山玉和狐帝对视一眼,感觉气氛不同寻常。
虽然狐后面上并无震怒之色,书房中却似乎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父子两人皆不敢多言,后退几步,并排站在书房中间。
狐后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一只手扶着座椅扶手,另一只手撑着下颌,神态散漫,与先前雍容端庄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睨这父子二人一眼,淡声道:“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把此番人界发生之事,细细说来。”
狐帝喉咙动了动,涂山玉头埋低,大气不敢喘。
父子俩各自朝对方使眼色,都不敢先开口,直到狐后不耐烦地敲了敲座椅扶手,狐帝才不得不做出表率,主动坦白。
“穿过雾魔涧后,我先去了药神宗,打听到枂儿已经和颜昭一同下山历练。”
此后狐帝一路寻找,获知玄黄秘境将开。
“人界修士汇聚于玄黄秘境,或许有缘探听到的枂儿的下落。”
他运气不错,到雾海仙山不久就碰见了任青悦,彼时任青悦孤身一人,并未与颜昭作伴。
但任青悦警惕心强,拒绝了狐帝同行的邀请,狐帝无可奈何,便化作原形跟在任青悦身后,为任青悦继续探索雾林保驾护航。
到这一部分为止,狐后还算满意,催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南宫音打开玄黄秘境,各派修士联合与之对抗,期间,拂云宗尸傀作乱,各派修士死的死伤的伤,所有人遭受重创,狐后神情也变得凝重。
直至狐帝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