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借口避了开去。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凡是在塔卡沙漠搞修复工作的男人,十天半个月的就要被在异地的家属闹上一闹,这都家常便饭了。但这事吧,也能理解,谁受得了自家男人往沙漠一钻,就撒手不管的?
信号,信号没有,一星期打一次电话,连视频都开不了。打着打着,风一吹,好家伙,又断了。再想打通,那又是十天半个月后的事了。
人么,人也见不着,也就先不说塔卡沙漠有多远了。就算人家属愿意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的跑上这么一次,就这一次下回也不愿意来了。
这地方,连老方自己都觉得是捡了个没人要的差事。还研究院做领导的亲戚呢,他就是闭着眼投简历也到不了这地方啊!为这事,他都没少跟他那亲戚摆冷脸子,连他侄女结婚,他红包都少给了几百。
不料,那天下午,了致生愁眉苦脸地写了一沓回信,没一封能寄出去的。
他当晚,胡茬拉脸地就上了物资车,说要回市区一趟。
老方目送着他上了车,摇了摇头。
得,真出大事了。
了致生写了很多封回信,但一想到这封信要寄往国外,没有一个月都到不了,这运输时间,委实有些耽误事。
他分不清连吟枝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离婚,还是和往常一样拿离婚威胁他,但不管怎么样,了了上学的事迫在眉睫,家里必须有个人得照顾孩子。可连吟枝在信里很清楚地告诉他,她这次不会回来了,更不会再管了了,下一次回国除非是了致生通知她回来办离婚手续。
他焦头烂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亲自和连吟枝打一通电话。
他搭着研究院的物资车到市区时已经是凌晨的三点,附近的酒店宾馆全部住满没房,他无处可去,也不敢走得太远。他还需要赶明天的物资车回到基地,否则了了一个人会害怕的。
于是,他索性在小卖部的铁门旁蹲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老板过来开门,他才打上这通跨洋电话。
连吟枝接到他电话时,很意外:“我以为你会和之前一样,直接忽略我。或者,写一封不痛不痒的回信,就把我打发了。”
两人这么多年的互相折磨下,早已没有多少爱情了。连吟枝得不到她想要的陪伴和分担,了致生也厌烦她无休止的挑衅与争吵。
所以,真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刻,了致生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冷静沉默一些。
他说:“你信里说,想留在国外发展。我不反对。你想离婚,我也可以同意,但我希望这个决定是你深思熟虑过后,仍旧觉得这是目前唯一可以让你开心的决定。”
“你还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连吟枝笑了起来,“你一走了之,什么事都不管。女儿的教育问题你从不过问,你妈生病弥留之际也全是我在照顾,你连丧事都没操办一下,磕个头送个行就是你最大的孝顺了吧?”
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尖利:“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是去年!去年在我妈的葬礼上!要不是我直接给你领导打电话,你还没打算回来呢,了致生!”
了致生握着听筒,沉默不语,任由她发泄。
他们原先也不这样,她的青葱时期翩翩起舞在音乐殿堂的舞台上,光彩夺目。他是志得意满,想要全世界都为他喝彩的天之骄子。
两人情投意合,都坚定地认为彼此是唯一能够互相陪伴,共度一生的此生挚爱。
他们感情里遇到的唯一阻碍,就是他的母亲。了母以过去那个时代的眼光审视着连吟枝的出生与工作,她刻板地认为:舞女是天生不安分的。
她们需要鲜花和阳光的浇灌,需要温室与浪漫的养护,一旦她的土壤里失去了这些养分,这个家庭就会脆弱到不堪一击。
了致生当时并不赞同母亲的看法,他违抗了母的意愿,一意孤行和连吟枝结为了夫妻。
连吟枝的个性很是要强,当初了母反对她嫁给了致生
,甚至言语用词十分刻薄。这么多年来,她为此事始终耿耿于怀。
她不愿意亲近他的母亲,但碍于那时候,一家人朝夕相处,她只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与恭顺。直到,了了的走失,令这杆秤发生了彻底的倾斜。
那年连吟枝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可因妊娠反应太过剧烈,她对了了的看顾有心无力。而他清高的母亲,端着高门大户的架子,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也不愿意干预他们小两口的生活。
了了走丢后,虽然有惊无险地很快被找了回来。可连吟枝却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她不管不顾去打掉了第二个孩子,她不愿意再有任何因素影响到她的第一个孩子。
那一次的事情,也是他们有史以来爆发过的最激烈的一次矛盾。
后来,考虑到连吟枝的精神状态,了致生带着她和了了从家里搬了出去,自立门户。可连吟枝在这次事情后,变得极端又敏感,她疯狂地掌控着了了,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
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