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钥的僧人准时打开。”
“今日那僧人丢了钥匙,迟迟寻不到,耽误了开门的时间。”老住持道,“待辰时诵完晨经,从库房找到备用钥匙,将门打开之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那人如今在哪?”陈左监问。
“被吓破了胆,满嘴胡话,如今正在南院禅房休息。”
陈左监看手下一眼,手下领命,带着两人默不作声地去南院拿人。
“这么说,犯人就是那个僧人,待捉到他,就可以结案了。”傅迟晏往池子里撒一把鱼食。
老住持摇头,陈左监眉头紧蹙,看一眼这个廷尉府的蛀虫。
他是郗廷尉的外孙,昨日突然上任,定是走了后门。
“住持。”陈左监道,“遗失的钥匙可有找到?”
老住持摇摇头。
“说起来……”傅迟晏看着鱼儿争食,忽然说,“方才我在佛陀寺的香案上,好似看到了一把钥匙。”
“哦?”陈左监狐疑地看他一眼,“那咱们快去看看。”
宋温陶也悄悄跟上去。
钥匙在香炉里,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焚灰。
“这香炉好干净,莫非贵寺没什么香火?”
“傅施主说笑了,落钥之前,僧人都会将香炉清理干净。”
宋温陶看一眼香灰。
“钥匙在香炉里,为何佛陀寺却是锁着的?”
“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曾经拿到过两把钥匙,二是……”傅迟晏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这佛陀庙,没说话。
宋温陶在心中道,二是,除了大门,这佛陀庙中还有别的出口。
“住持,敢问这佛陀寺,昨日可有按时落锁?”
“这……”住持道,“待寻到那掌钥僧人,一问便知。”
话音刚落,有两个官差压着一个平头正脸的僧人上前,“大人,人带来了。”
那人瑟缩着,口中嘀嘀咕咕,“报应…报应啊……”
“我问你,昨日佛陀寺可准时落钥了?”
“戌时三刻,戌时三刻……”
“你落钥之后,将钥匙放于何处啊?”
“挂在木架上,一串钥匙,少了一枚。”
“你瞧瞧,可是这一枚。”
“有个豁口,正、正是……”
“敢问住持,备用钥匙,原本放在何处呢?”
“一直在老衲这里。”
“也就是说。”陈左监道,“朱老爷死于今日戌时四刻到辰时之间。”
“何出此言?”傅迟晏道。
“右监有所不知,昨夜朱老爷宿在归善寺,戌时三刻才出寺门,从那里到同泰寺,至少要一刻钟的时间。”
“寺院小门处,确实停着一辆朱家马车。”
“依民女看,马车上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宋温陶趁乱出声。
“无知妇人。”陈左监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她,“此案已经明了。”
“是啊,这守钥人本该戌时开门,却称钥匙遗失拖延到辰时。”
“若真是如此,佛陀寺的门该是锁着的,朱老爷又是怎么进去的?”
“这还不简单,他在说谎。”
陈右监大手一挥,“给我拿下,压下去好好审问。”
“我倒觉得,这位女郎言之有理。”傅迟晏一拢衣袖,含笑的狭长眼眸轻轻一眨,“这位女郎,可愿意随我去一探究竟。”
宋温陶眉目微凝,定定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傅…大人了。”
那个称呼脱口而出的时候,宋温陶忽然被熟悉的梦魇攥住,灵魂都开始颤抖。
“殿下……”傅迟晏压低声音走近一步,宋温陶无措后退,却没留神已经退至池塘边,脚下一空,就向后仰去。
傅迟晏长臂一捞,不慌不忙地揽住她,“小心。”
宋温陶屏住气息,侧头看碧绿池塘里受惊的红色游鱼,一圈圈颤动的涟漪在她身下荡开。
“有劳傅…大人。”宋温陶并不看他。
傅迟晏将她带回岸边,率先向前走去。
宋温陶看着他尚显清瘦的身量,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查明真相要紧。
宋温陶与傅迟晏行到寺院小门处,这里果然停着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