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漓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
“长住也行。”他半张脸埋入她颈侧,坚挺的鼻尖膈人。
阿漓将他推在一侧,整个人脱离他的束缚。
“大将军这个位置对你很重要是吗?甚至比我重要。”
“不是这样的阿漓,我有我的理由要做,你可以不理解我,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处理好一切,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阿拾……”阿漓望着帐子。
“你说。”宋听时贴过去,两人身子紧挨着。
“我困了。”
宋听时眸间糊上一层暗沉,微弱的油灯将原本凌厉的轮廓添上几分柔和。
阿漓在拒绝他。
“好,睡吧。”声音里掩着失落,眸子的欲望渐渐褪去,转而是害怕,害怕自己无法给到阿漓承诺,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要多久才能结束这一切。
军帐里就一块褥枕,宋听时自己枕着,将阿漓拖到自己臂弯里,阿漓没挣扎。
一整夜他都浸在那股皂角香里睡得久有的安稳。
翌日卯时宋听时起身,阿漓也跟着醒,她解了身上那件宽袍,换上军医的服装便去了伤兵营。
宋听时嘱咐长风派人时刻在伤病营里看守,近些日子大朔国猖獗,不一定何时会攻进来,军队自然会以命抵挡,护住身后的沧州城,宋听时自然不会让大朔有这样的机会,也不允许阿漓有任何闪失。
夜里他整军后回到营帐,阿漓还没来,他索性自个儿去了,歇战这几日,伤兵营里的将士伤势好转,需要照看的人也没先前那么多,阿漓得空能歇一会儿,夜里也无需熬那么晚。
见宋听时过来她就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没等他开口,她已经换下身上随身挂着的药箱,跟他出了营帐。
夜里宋听时又让长风打了几桶热水让她先沐浴,阿漓简单洗漱后便躺下榻,宋听时后来才进的净室,昨夜她借口乏了才躲过一次,今夜想着如何再找理由,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阿漓也没想好,只能装睡。
宋听时沐浴完,径直去了榻上,阿漓背着自个,他吹了油灯,掀被滑入,将阿漓往身上揽,贴着她后背。
阿漓能感受到他心脏骤跳的声音,身后的人没再有动作,阿漓后面方才入睡。
鼾声微微响起,宋听时才确定她是睡着了。看来这些日子确实让她累着了,今日商讨战事,明日出兵攻打大朔,他心思全在上面,怀里搂着一抹温度,那是临近决堤的撑杆,就算这仗难打,耗尽心神,只要阿漓在,他至少能有一丝安慰。
翌日卯时阿漓起时,军榻上已经空置,那架子上挂的黑甲也不见了。
待她简单洗漱出了军帐之后,才知道他带兵出战了。
阿漓回伤兵营途中,看见军中一队人马押送补给粮草前去交战地。
看架势此战还得打上几日。
伤兵营又要忙起来了,她担忧着前线的战事。
军队出了几日迟迟未归,只见主营地不断派兵支援,和颂同宋听时分两路夹击大朔,却在即将攻进大朔主营帐之时,敌军布局已久的埋伏,给了宋听时一个瓮中捉鳖,和颂赶到时宋家军已溃不成军,宋听时身负重伤,身上刀伤清晰可见,最为致命则是那支插入胸腔的箭羽。
那箭羽擦着心脏而过,近在咫尺,随军的军医不敢冒然就地诊断,只能速速送回主营帐。
伤兵营里送来许多伤员,阿漓无暇顾及其他,只能埋头给将士们包扎伤口,又开药吩咐药士煎熬让伤兵服用。
门外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冲撞进来,似在寻着什么人,随着营里的一阵躁动,与人上药的阿漓才抬头寻着踪迹。
见长风似无头苍蝇一般苦寻,焦急不安。
阿漓起身去唤他:“长风?你找什么?”
长风这才从慌乱里缓神,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夫人,主子受了重伤被送回营帐,您快去看看吧。”
阿漓抓着湿帕的手紧了紧,就连心脏也拧在一团,这些时日什么重伤她没见过,可遇着这人是宋听时,她便也不能再淡定了。
这几日宋听时没回军营,她也没再去军帐里夜寝,只是沐浴时会在他帐子洗,夜里便回了伤兵营通铺。
一路上她没多问长风,步子不知不觉赶在长风身前,掀了帘进去,帐内已有几个军医在给宋听时查看伤势,身上的刀伤处理了,就是那根胸腔前的箭直直插在里边,军医没敢拔,和颂站在一侧主持大局。
阿漓推开了人群,看见满身伤痕的宋听时,额间冒着汗珠,他这是疼的。
精神涣散的他见着阿漓,莫名一笑,身上的伤也顿觉不那么痛了。
“阿拾?”阿漓眉宇的担忧不散,她蹲身察视着那支箭,又转身寻问身后的军医,“身上这支箭羽为何不拔?”
几位军医见着阿漓与宋听时的关系不像普通将士之间的那种,应也猜到几分,其中一人道:“将军这支箭虽未伤着心脏,却离得非常近,我等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