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安不解:“可是之前我能看到红绳的。”
季跃白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到红绳之前,你记得还发生了什么?”
林沅安:“当然记得,就是……”
被他这幅模样看着,林沅安一激灵地想起来。
是了,她当时已经被斧头鬼吓得变成了一只猫,严格来说,她那时候已经不算人。
所以她能看见手上的红绳。
所以,变成动物的她能够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季悦白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般,薄唇轻启:“如无意外,变成动物的你不止能看到其它东西,你还能嗅到我们闻不见的味道。”
“就像那天在公交车上,你能闻到煞气。”
听起来像是一种了不得的能力,但是林沅安一点都不想要。
面前人如果有长长的耳朵,那必定会像大狗般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地觑着地面。
季跃白低头睨着她的表情,慢悠悠地说道:“真羡慕啊,天生一副‘见鬼’的好体质。”
欠揍的语气让林沅安瞬间将悲伤的情绪转换为愤怒和无语,她深吸几口气,重重地闭上双眼,然后又重重地向他掀了一个白眼。
这人是在嘲笑她吧!
这种破体质,送人也不要,哪个正常人想要啊!
对上季跃白挪揄的目光,林沅安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颤抖的心,激动的手”。
不对,面前这人可不就是非正常人吗?
之前日日夜夜盼着要“见鬼”呢,说不定刚刚那句话真是肺腑之言。
转眼间,林沅安看季跃白的眼神又充满了同情。
真是怪胎。
方怡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还在继续说:“而且不止在你身上看见。”
“斧头鬼。”
斧头鬼也是和狐妖相关的?
“还有昨天的那个女孩。”
昨天的那个女孩?难道是失踪的袁晨燕!
林沅安着急地问道:“她还活着吗?”
方怡:“还活着,昨天我把她救下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方怡不好意思地说:“她当时翻过栏杆想要跳下去,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怜我只有一个头和一只手,连咬带抓地才把她扯回来。”
“结果人是救下来,她醒过来看见我的样子吓坏了,尖叫着跑下楼。”
“你也知道,这栋楼不止我一个,还有……斧头鬼。”
林沅安瞬间想起那天斧头鬼拖着满是血污,沉甸甸的斧头就往她身上劈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不是她体质特殊,可以变成动物,那天她就交代在斧头鬼的刀刃下,而袁晨燕只不过是普通人一个,遇见它岂不是凶多吉少?
“那倒未必。”林沅安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后,方怡看了她一眼,眼神中还莫名……带有三分怜悯三分同情还有四分嘲弄。
“斧头鬼不喜欢走动,也不喜欢见人,它喜欢躲藏在这栋楼里,所以致知楼目前为止甚少出现和它相关的事故。”
“而你,是第一个被它碰见的人类。”
林沅安觉得她真是要闹了,她是什么鬼见鬼爱,花见花开的香饽饽吗!
怎么都冲着她来!
她简直要被气死了,但是对方又是她惹不起的鬼怪,她只能把心里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是季跃白把手抚在他头上。
他说:“走。”
林沅安满脸疑惑:“去哪儿啊?”
季跃白:“帮你去报仇。”
林沅安心跳骤然有些加速,这种心跳不同于以往那种即将变身的跳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难以形容的开心和悸动。
但她没顾得及去思考这份特殊的心情,满心都是要找鬼报仇的兴奋。
她眸光瞬间亮了起来,“好!”
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可是方怡方才不是说斧头鬼喜欢藏起来吗,怎么找?”
她“啊”了一声,转头看向方怡,眼里亮晶晶的:“你也可以看见红绳,你带路,带我们去找斧头鬼就可以了,我们还能顺路帮你找回你丢失的身体。”
方怡摇了摇头:“我只是偶尔能看见,要是经常能看见,我早就找齐全我的身体了。”
“更何况我压根就不敢接近斧头鬼,毕竟……”斧头鬼是杀害她的凶手。
林沅安垂头丧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挫败感:“那可怎么办啊?”
季跃白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林沅安的身上,这种熟悉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被盯上的猎物。
“那就要靠你了。”
林沅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动声色地悄悄后退几步:“靠我什么?我可是胆小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季跃白:“刚刚不是说了吗?变身成动物的你可以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