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在她身边,三十多年相处下来,她在心里早就拿梁国公主当亲妹妹看待,算是世上少有的真心为她着想,替我筹谋的人。知晓梁国公主有效仿汉朝平阳公主的打算,她便一直替她注意着。
连日来,她面上看着不声不响,其实心里已经深思熟虑出一套绝妙计划。
只是计划还没有一个很好的收尾,这才至今未告诉她。如今见梁国公主这般伤心,只好将心里的计划和盘托出。她劝道:“娘娘,您未免太操之过急。那孩子才八岁,急什么呢?况且如今朝堂是太后做主,陛下没有掌握大权,即便陛下倾向咱们,也做不了什么。”
“再者,张家丫头不是已经搏得延福宫娘娘喜爱了么?延福宫娘娘是陛下的亲生母亲,等陛下亲政,她必是要正名的。有她举荐,还怕事情不顺利么?”
梁国公主蹙着眉,幽幽一叹。
“你当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我前些日子去看望李顺容,她明显也身患重病,只是强撑着而已,我就怕她到时候连刘太后也熬不过。”
“再者你说的法子,都得要令柔心甘情愿才行,她若不愿,我还能拿刀逼她不成?”
徐氏淡淡一笑,“娘娘糊涂了不是?您难道忘记了延福宫娘娘与先帝的爱恨情仇?奴婢可记得,延福宫娘娘诞下圣上后,可不是那么情愿伺候先帝,可先帝一心强留她,她有说不的余地吗?”
梁国公主眸光一闪,抬眉注视着徐氏,“你是说……“不错。“徐氏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迎上梁国公主探究的目光,微微笑着说道:“我们已经与曹娘子和两位郡君约定好,一定等张家丫头及笄后看她自己的心意,倘若我们直接用言语教唆她,这便违约。”
“两位郡君都是精明之人,张家丫头整日跟在她们身边,她们在宫里不受宠多年,定知后宫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心里必然偏向让侄女出宫嫁人,而非留在皇宫做妃子。”“而我们,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她,就算有心影响,也找不到机会。”
“与其如此,倒不如另辟蹊径,从陛下那边下手,等张家丫头长大成人,若陛下对她的美丽生出觊舰之心,到时可就由不得她喽。”
梁国公主皱眉,思忖着说道:“可我们怎样才能在她及笄后,让陛下注意到她呢?你方才也说了,两位郡君皆是偏向让令柔出宫嫁人。有她们严防死守,我们想动手脚恐怕很难。”徐氏轻笑:“娘娘难道忘了,贾婆婆如今调到了仙韶院管事么?″
贾婆婆是梁国公主母妃生前的女使,其实比梁国公主本人也就大个十岁左右。
梁国公主母妃去世后,她就顺势照顾尚在强褓的梁国公主。一直到梁国公主二十来岁出嫁,贾婆婆因为习惯在宫里生活,就没有跟着梁国公主陪嫁出宫,而是一直在宫内生活。之后没多久,她又调到了仙韶院任职。
梁国公主之所以能想到效仿汉朝平阳公主进献美人也是受到了贾婆婆的启发。
毕竟自家已经有一个亲信在仙韶院管事,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熟人办事一般而言总是更妥帖些。今年送进宫的郑芝芝与连竹茹二人如今就由贾婆婆管着。她们这批新进宫的女孩子小,所以宫里惯常给她们寻一个年长的养母教养。
有梁国公主在其中打点,郑芝芝与连竹茹二人便顺理成章分到了贾婆婆名下。
果然,经徐氏一提点,梁国公主登时豁然开朗,喃喃道:“你不提,我倒忘了咱们还有一条人脉没用。所以为今之计,是要把令柔弄到仙韶院去,再让贾婆婆按照陛下的喜好培养。等她到了岁数,再将她往陛下身边一推,那就事半功倍了!”梁国公主一想到令柔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后,自己一家紧跟着飞黄腾达,鸡犬升天的景象,几乎笑出声。她用锦帕按了按嘴角,强压住嘴角的笑意,点头说道:“这条路确实不错。看来咱们得找个机会进宫,与贾婆婆商讨一下此事细节。贾婆婆定然是会帮我的,现在就考虑如何将令柔的兴趣引到仙韶院去。”
徐氏见梁国公主的注意力已经被她转移,不再为子女和丈夫的离弃而伤心,又恢复了以往的斗志,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面上却还是附和道:“娘娘说的有理。定要张家丫头心甘情愿才行。不过奴婢思量着,这件事也许并不难。”“奴婢冷眼瞧着,张家丫头身段柔软,身材高挑纤细,委实是个习舞的好苗子。尤其那孩子还是显见的好强,喜出风头,倘若她有习舞的天赋,说不定不用别人助推,自个儿就想去学呢。”
梁国公主表情略有迟疑,显然不太认同徐氏的说法。“可唱歌跳舞这些东西,总归是取悦人的玩意儿,就怕永平郡君和广安郡君不会同意……
徐氏微微一笑,十分有把握。
“这有何难?娘娘难道忘记,曹娘子才是张家丫头的亲娘么?咱们可寻个恰当的机会,告诉她,女子习舞有助于身体健康,于房事上也多有裨益,是助长夫妻感情的一大利器。咱们也可让府上的女孩子给她示范,让她知道女孩子习舞的好处。只要曹娘子同意了,两位郡君也只得尊重她的意见。”然而梁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