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没让刘太后为她做主,反倒惹的刘太后对她不喜。真是时也命也。
杨太妃看刘太后的反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继续煽风点火,反而大方地为郭皇后求情。“依我看,蕊初这孩子会做这样的糊涂事,还是太过爱慕陛下的缘故。都说关心则乱,想来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我以后会多劝劝陛下,让他多去看看皇后。帝后二人和睦了,于江山社稷也多有裨益。”
刘太后深感杨太妃识大体,笑着点了点头,“也罢,就按你说的办。难为你不计前嫌,她不将你放在眼里,你却依然为她着想。”
杨太妃垂眸,静笑道:“我是长辈,他们是小辈,哪有长辈记小辈仇的。”
刘太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杨太妃坐了会儿,估摸着时间,正要起身告退,刘太后却冷不丁问道。
“你方才说,永平郡君与广安郡君带着侄女来拜访你?我记得,她们的娘家并不在京城,怎的她们的侄女反倒出现在宫里?”
杨太妃闻言,只好把令柔进宫的经过一一说给刘太后听。刘太后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旋即眸光一寒,凤眸微眯,危险的气息陡然而生。“我倒是听说,这姑侄三人近来与延福宫走得很近,延福宫那位听说颇喜欢那位张小姐。前几天为了她,还把惠安县主给气哭跑出了宫,若果真如此,也是个不安分的。”杨太妃虽然是刘太后亲自选的人,并且兢兢业业为她打理后宫多年。
但她并非全然相信她。
以前年富力强时,刘太后为了不后院起火,除了安排杨太妃替她摄六宫事,也会在暗中安排眼线暗桩时刻注意宫里的风吹草动。
但大都还是以杨太妃为主,暗桩主要起个辅助和威慑作用,用来警示杨太妃不要阳奉阴违。
然而随着刘太后年纪越来越大,皇帝越来越年长,朝中提议由皇帝亲政的呼声越来越高,她本人的疑心病也越来越重,因此愈发倚重暗桩。
每逢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往往比杨太妃还事先知道。延福宫是刘太后最最忌惮的地方。
若非先帝有遗诏,让她一不可杀害李寻真,二不准李寻真出宫。
她早就将她赶去千里之外给先帝守灵了。
因为最忌惮,自然延福宫的眼线也最多。
杨太妃是知晓暗桩这件事的。
但她本人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及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准则。
虽然当初有把令柔当作筏子为曹家丫头铺路的打算,但她对令柔的印象实在不错。
因此不问刘太后从何得知此事,只说道:“娘娘,依我看,这件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娘娘难道不知?八王家的两位县主最是刁蛮彪悍,都是一点就着的暴脾气,谁能给她们气受?”“再者养母女间朝夕相处的,哪能没有磕磕绊绊?娘娘若不信,且看吧,顶多三天,惠安县主定巴巴儿地凑到李氏跟前撒娇卖乖呢。”
“至于那位张小姐,更不是惹是生非的,她如今才八岁,一个月前进的宫,进宫的第二天我就让她姑妈带过来让我瞧瞧,真真是个庄重文静,礼数周全的孩子。”“娘娘若哪天得了闲,可让两位郡君将她带过来瞧上一瞧,就知我没有虚言。”
刘太后挥了挥手。
“不必了。也不是哪里的阿猫阿狗就能见我的,她既讨你的欢心,想来的确不错。”
话毕,又道:“我就不喜欢女孩子生的太过艳丽。当初见张氏貌美妖艳,郭家丫头端庄稳重,这才选了她做皇后。不曾想端庄稳重竟是假象?本人竟这样善妒。早知如此,还不如另择她人为后。”
杨太妃一听这话,心思立马活络起来,想要立即向刘太后举荐曹小姐,可又觉得太上赶着,怕又引得刘太后无端猜忌,因此只得作罢,只惯常笑着奉承道:
“娘娘这话说的,你不喜欢长相出挑的女子,可你自己年轻时的相貌就是万里挑一,堪称天香国色。”“你与先帝相貌皆是出类拔萃,早年间妹妹冷眼瞧着,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壁人仙侣。”
“况且陛下纳一些美丽的嫔妃也有好处,陛下是娘娘与先帝的孩子,长相出众,龙章凤姿,若与同样貌美的嫔妃诞下皇嗣,定个个都粉雕玉琢、冰雪可爱。”
杨太妃在皇帝身世这件事上,睁眼说瞎话惯了。刘太后以前是很喜欢皇帝长相的,因为她深爱先帝,皇帝小时候与先帝足足有九成像,她因此爱屋及乌,真正将他当作自己与先帝的亲生儿子真心疼爱过一段时间。可渐渐地,随着皇帝年岁渐长,竟与李寻真越来越像,到二十岁弱冠时,除了眉宇间有几分先帝当年的英姿飒爽,五官长相活脱脱就是另一个李寻真。
不过让太后惊喜的一点是,随着少年变声期的到来,皇帝变声后的声音竞与先帝如出一辙,这对太后来讲多少算个安慰。所以每回皇帝给她请安,她总是隔着帘子与他说话。不耐烦见他那张脸,却十分留恋他的声音。也不知是李寻真十多年没露面的缘故,使得杨太妃已经忘记她的长相,只记得皇帝小时候总被先帝搂着说"类我、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