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切问道:“阿柳,你怎么了?”靳云拂高高在上,修为、地位、玉牌,他什么都有。如今又要来抢安问柳唯一的阿覃。
今日之前,安问柳从来没有瞧清过靳云拂的样子。她连靳云拂生了何种相貌都不知晓,但她就是恨着他。执着地恨着他。
因为那日她只听到了靳云拂的名字。
她只记得靳云拂的名字。
不恨靳云拂,那她要恨谁呢?
难道要她恨自己吗?
她差点丢了性命,如此深仇,总要找个人来恨一恨,她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安问柳一把抓住阿覃的手,指下用了十成十的力,上身跟着前倾:“你是靳家的人?”
阿覃满面茫然,“…阿柳?”
“这是靳氏玉牌,你要回靳家……
安问柳呢喃着,喘口气,步步紧逼:“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阿柳。”
一只喜鹊跳上窗棂,却尖嘴紧闭,一声不吭。它已经被安问柳打怕了。
安问柳笑了下,垂下头,两人鼻尖贴着鼻尖。“你骗我。”
“连你也骗我。”
“你也不要我。”
就在此刻,安问柳耳畔又想起许多话。
有人曾说她“心术不正",有人曾说让她进府是“引狼入室”。她以为自己早该忘记这一切。
她为什么没有忘掉一切?
记忆越模糊,她的恨意越深。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恨。
“阿柳,你怎么了?”
“阿柳,你醒一醒。”
喜鹊展翅飞走了,窗外只有柳絮纷飞如雪。“阿覃!”
安问柳蓦然睁开眼,凄惶眸色尚不及掩,她忽坐起来,唤道:“阿覃。”
室内檀香袅袅,琉璃盏彻夜长明。
轻絮飘,夜未央。
安问柳目望着不远处的玄衣金冕,失神良久。那些已经是前尘往事了。
阿覃早就不在了。
她要见一见阿覃,只能在梦里。
梦中的柳絮,会飞过竹林之西,落在草庐之畔。安问柳披上薄衣,推开窗扇,抬指捻住一朵柳絮。问鹊的春天终于来了。
“阿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