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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不愿意停。

陆承散漫地想。

可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应该是这样。

对一个人的喜欢,应当要比对食物的还要多上许多。从前有个词,形容地最为贴切。

叫什么来着

--钟情!

对,钟情。

陆承亦举眸望他,意味深长道:“我听说,前几日你夜里叫了水。

陆承用清明的目光看着陆纨,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应当也到长大了的时候。”陆纨一丝不苟地说,他问了与松柏一样的话,“要安排人在你房中伺候吗?”他手指微蜷,不知怎么,不敢再去看父亲的双眼,只是嘴唇抿成一条线,坚定拒绝:“不要。

冷不防被提起这件事情,陆承的脸色略有些青白。

“爹那时候,要人伺候过吗?”既然话已讲明,陆承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陆纨淡定说:“没有。”

“多看看书,还有春画。”父子二人大白日里在书房光明正大讲这等事情,却不见一个人的脸上有不好意思的情绪。陆纨是因为到底也有三十了,不似年轻人面皮薄,陆承明明才十三,却好像生了一张不会脸红的面庞。不知道是出于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懵懵懂懂,还是因为真的患了不会脸红的毛病。

陆纨说:“不过你方十三,刚通人事,眼下看太早了一些。待日后定了亲,再学习也不迟。”

想一想,又怕自己不在的日子,府上没个合适的人教导,少年会耐不住寂寞,万一不慎走错路了可不好。陆纨还是从屉子里头拿了一本图画出来,他递给陆承。

“这本,你可以先拿去。”陆纨一本正经地将一幅图书递到少年面前。

陆承连手都没伸出来,他的身体绷得紧紧地,冷硬地说:“我不要。”

晓得儿子刚通精关,这是顾念着脸皮不肯接。陆纨便把图书收回进匣子中,当着他的面再放进屉子。陆纨不疾不徐地说:“如有兴趣,可以随时来翻看,只要不沉溺于此,并无大碍。”

堂而皇之地与父亲讨论这等事情,陆承总觉得好生别扭,他闷头发出一声“嗯”。

等他抬脚走出了陆纨的书房,才猛然警觉一

一父亲还是没有回答自己关于喜欢纪明意的那个问题。

到底是不愿还是不会回答?

陆承用力一脚踢开了路边的碎石子,目光复杂而冷凝。

等到少年的身影完全离开了院子,陆纨安静地收起做了一半的策论,重新拿一张崭新洁白的宣纸出来,凝笔沉思许久,他这次改为作画。画的是一副雨后春笋图

春日里,在大雨瓢泼的午后,肥嫩清香的新鲜竹笋,掐尖似的一颗颗从起伏不平的地面上冒出头,为经年死气沉沉的土地带去了蓬勃旺盛的生机。他下笔圆熟,地面以棕褐色和黑色勾勒层次,春笋则绘以中绿、赭石和淡绿等深浅颜色。不多时,一幅画就挥毫泼墨地流畅完成,显然是早已成竹在胸。末了,陆纨犹豫片刻,在一颗最为青葱的竹笋旁,提笔写下一行完全不符合此画境的诗。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是李白《金陵酒肆留别》中的尾句,李白被誉为诗仙,笔下向来豪放不羁,此句写的却是情深意长的离别愁绪。全部落笔完成以后,陆纨立在书案前良久,身体里某处郁躁焦渴的情绪终于缓慢平息下来。

他想一想,还是闭上眼,最终将这副笔法极为精妙的春笋图揉成一团,丢弃在了桌角。

陆纨并不知,七年以后贵为陆阁老的他,所有的亲笔墨宝都饱受世人追捧,几乎每一幅都卖到千金难求的地步。而这幅雨后春笋图虽然下笔仓促,却恰恰达成了随意精湛的境界,甚至远超他之后的许多画作。世人因此错过了一副珍贵的收藏品,倒也可惜。

夜里,陆纨再次去了纪明意的房中

今日事今日毕,他不喜欢任事缠绵心头。纪明意见到他来,仿佛是早有所料,笑着给他上茶,伺候他更衣。陆纨轻声问:“下午被九郎打断,阿意尚未告诉我,要跟我说什么?”

纪明意的理智已然回笼,再不是白日在书房里那一时情动的小姑娘,她说:

“不过是想告诉郎君,我很喜欢郎君送的印章,定会贴身保存。”

陆纨侧首看她,疑惑问:“就是这个吗?”

陆纨清淡点点头,摸了摸她的脸说:“知道了。”

“是呀。”纪明意满口笑道。

陆承有近乎半个月没去书院,可是念苦了从前无他几乎形影不离的曹道梁。

这日放课以后,曹道梁便来到陆家找自己好些日子没见到面的九哥。

陆承恰好在院子里练习吐息和功法,今日他腿部的情况又好上了一些,已经渐渐能打直站立,只是迈步时候还会有轻微疼痛感。曹道梁一看见他的身影便大声唤道:“九哥!”

陆承收回动作,与曹道梁见到他时的满面欣喜不同,他眼皮微抬,波澜不惊地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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