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也不知一个后宫妃子,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不说私下去屋子里吧,也别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啊!君晚灼哪知道,那个地方寻常人也是进不得的,只是因老夫人寿宴,守着的人去领赏钱了,才叫他不慎闯了进去。
他更没想到,只是想寻个地方出恭,居然就碰见这种事。
真叫他恨不得就此瞎了算了。
君晚灼心如死灰,屋内也一片寂静,谁都不敢说话,直到陛下沉声开口,“你说,云贵嫔跟男子,耳鬓斯磨?”他的气势威严到极点,令十分不习惯的君晚灼瑟瑟发抖。
“是,晚灼亲眼所见,只是……没见到那男子是谁,若今日来杀我的武林高手确是楚家派来的,那晚灼觉得……”他犹犹豫豫没说完,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恐怕那口做出这等秽乱宫闱,足以灭九族之事的人,非楚家人莫属了!
君晏知眼里控制不住流露几分震惊,怪不得君晚灼不敢说,早知道让他单独和皇伯父说这件事就好了。今日的风可真冷啊。
行宫内宫殿不多,许多同族的兄弟姐妹,都得住在一个屋里,但沈云恒金贵,习惯了独自睡觉,加之分配房屋的事是沈家人在办,就大方的给他单独划了一个房间无人与他同住。
因此君晏知到门口,直接就进去了,也不怕打搅到旁人。
哪知道刚一进去就听见太医苦口婆心,“沈公子,良药苦口利于病,您不喝药,这病如何会好?”沈云恒眉目冷淡,“太医言重了,就算我不喝药,伤口早晚也会长好。”
陈太医…
好是会好,但这好的慢嘛。
他行医数年,因为医术好,诊金昂贵,还是很少碰见这等不在意自己身子之人的。
君晏知站在门口,面容微微冷淡,抬手敲了敲门。屋里除沈云恒外的人皆看过去。
太医见她来了,面色一喜,“郡主,沈公子不肯喝药,您快劝劝他啊,这不喝药伤好的慢,可受罪了。”沈云恒听见太医唤郡主时,身子便僵了,又听太医向君晏知告状,更是气的脸红。
喝就喝,能不能不要做这等小人行径!
君晏知走过来,从医童手中拿过还冒热气的汤药,心想来的真及时,再晚一点药都凉了。
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她也不多说话,只将药递过去,简简单单一个字,“喝。”
沈云恒低眉垂目,没说什么,老实的接过来喝了。太医…
你早这样不就行了,费那番功夫。
感情只有郡主的话才听。
一口气将极苦的药喝完后,沈云恒空药碗递给太医,声音被苦的微哑,“今日劳烦太医了,我这里没什么事,您先回去休息吧。”
接下来的时间,他想和晏知单独呆着。
太医也听出沈公子赶人的意思,偏偏郡主没说什么,他只好领命下去。
沈云恒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说话声,小心翼翼抬头,见君晏知只是站着,垂眸望他,不发一言,他心心中胆颤,“晏知,你生气了吗?”
不过是想让伤好的慢一点,不喝药而已,不至于生气吧……
况且他最后也喝了,不是吗?
沈云恒抿紧薄唇,心想,她还觉得他脾气不好,明明自己更差。
君晏知听他问,才从雪白宽阔的肩膀上回过神来。他受了伤,要缝合伤口,自然不能穿着那身脏衣裳,也为了伤口更透气些,干脆上半身没穿衣裳,不过大半都被藏在被子底下了,只能看见一点。
一点就足以让人晃了神。
君晏知回神后,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心想,这贪花好色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啊。
“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走过去把门关上了,隔绝外面可能出现的窥视。这下屋里只他们二人。
沈云恒眼睫轻颤,正想坐起身说话,但身上的伤口却不容许他这么想,只是稍动一动就剧烈发疼起来。君晏知回首望见他支着身子,眉目紧皱,强忍疼痛的样子,立马呵了一声,“沈云恒,你给我趴下,再起来试试!”
沈云恒动作一顿,乖乖趴下了,晏知只有在她生气时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人。
对此,时常惹她生气的沈云恒十分有感悟。“哦,知道了,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他哄了一句,缓慢的趴下。
君晏知就差给人翻个白眼了,但念及他为自己受伤,不想把他气死。
“你这样乱动,恐怕养几日身子也难以好全。”沈云恒趴在床上,艰难点头,“嗯,没有人看着我,我不自觉便会如此。”
君晏知缓缓打出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想要人看着你?
“你若是不介意,我从侍卫里调一个亲信过来看你,如何?”
君晏知淡淡提议。
沈云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瞪了她一会儿,毅然摇头,“那还是算了。”
“哼,别动什么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