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即便没有我在身边,她也足够保护自己。”
“但是,这种力量会影响她的心智,力量爆发之时,她变得冲动嗜杀,产生很强的戾气,我怕有一天,连我也无法阻止。”
“我时常忍不住会想,如果她因为我被心魔控制,无法挣脱,再也变不回来了……”任青悦说着,不觉间语带哽咽,“那我该怎么办呢?”
她不怕颜昭变成一个魔头,但她怕颜昭失控之后,再也不认识她。
所以她本能地逃避,想将一切维持在不好不坏的平衡位置。
以不近不远的距离,成全自己的私心。
她的心,真是复杂又矛盾。
这番话穿过聚音阵传到屋顶,守在阵旁的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烬神情纠结。
她想起先前在雾魔涧,颜昭凭一己之力手撕大乘境杀手,那模样确实吓人。
而白烬身侧,颜昭垂下眼眸,神情晦暗。
原来是这
个缘由。
师姐并非讨厌她杀人,而是讨厌她杀人的时候,过于冷漠残忍的样子。
她好像忽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殿中,狐后正要开口,忽然耳尖一颤,听到一丝响动。
顿时眼神一利:“谁在那儿?!”
“哎呀,遭了,快走!”白烬率先反应过来,抓起颜昭的胳膊就从屋顶往下跳。
甫一落地,侍卫齐刷刷围了两排,显然对处理这样的事情已经很有经验。
白烬一脸尴尬,推搡颜昭让她顶在前面。
不多时,颜昭和白烬被领进大殿,肩并肩垂头丧气跪在一起。
狐后见状皱起眉,心中已猜到缘由,却还是要当着任青悦的面审问一番。
遂严厉道:“你们在做什么?”
白烬缩着脖子不敢吭声,悄咪咪朝颜昭使了个眼色。
颜昭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任青悦,后者则下意识回避她的目光。
刚才她和狐后说的那番话,多半已被颜昭听见了。
这让她心生惭愧,感到无地自容。
若颜昭知道她这个师姐对她如此防备,该怎么想她呢?
殿上,颜昭端端正正跪着,从任青悦身上收回目光后坦然开口:“我好奇前辈要和师姐聊什么,所以拜托白烬带我偷听。”
解释了原因,她规规矩矩躬身一拜:“我知道错了,今日之事认打认罚,以后不会再犯。”
听见颜昭郑重其事的言辞,任青悦很是意外。
从来没有哪一次,颜昭认错这么爽快。
她很少真的认为自己做错,而像这样将责任大包大揽,任凭处置更是不寻常。
阿昭,怕也被她的话伤了心。
任青悦懊悔不已。
狐后面色沉凝,眼底透出冷意,气质威严,沉声道:“擅自攀爬宫阁屋顶偷听谈话的确该罚,但本座念在你是初犯,从轻发落,罚你受笞妖杖二十,你可怨?”
任青悦心猛地一颤,神情骤变。
白烬也吓了一跳,霎时脸色发白。
她以为狐后会念及颜昭和任青悦的关系,不予责罚,没想到罚得比平日还重,竟然要打颜昭二十下!
笞妖杖是妖族特制的刑具,护体灵气无法减轻它的伤害,它的力量会直接作用在肉身上,挨一下就得皮开肉绽。
祸是她闯的,颜昭乃是替她顶包,被打也是代她受罚。
若颜昭真被笞妖杖打坏了,她必定良心难安。
虽然怕得不行,白烬还是没忍住,硬着头皮开口:“姨、姨母,这件事是我出的主意,我愿和颜姑娘一同受罚。”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想象到自己被笞妖杖打得鲜血直流下不了床的惨样了。
呜呜呜,她伤还没好就要伤上加伤了。
狐后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心软:“你已不是初犯,当然要罚,罚你三十杖!”
白烬闻言,只觉两眼一黑。
她没死在药神宗,也没死在雾魔涧,却要死在自己家门口了。
白烬狠狠抹了一把懊悔的眼泪,她刚才为啥要多嘴?
颜昭沉默无言,已经做好准备挨揍了。
这时,任青悦唰地起身,两步行至颜昭和白烬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狐后抬了抬眉,但她似乎早料到了这一幕,因而面上并无讶色。
任青悦朝狐后躬身一拜:“阿昭闯祸是我教导无方,若前辈要罚,也请连我一起罚吧。”
白烬顿时两只眼睛泪汪汪,被表姐护在身后的感觉也太好了。
但是一起挨打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啊!
忽然,颜昭擅自起身,两步迈到任青悦面前,抬起双臂将任青悦护到身后,大声说:“打我就好了,别打我师姐,是我的错,跟师姐没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她扬起脸不躲不避地直视狐后,面上神情坚毅。
“阿昭!”任青悦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