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只有一句话,
“季无虞,不可留。”
短短六个字,却决定了她的命运。
“这是先帝贴身的匕首,他生前赐给了我。”孟玄楠看向她,“要我杀了你。”
先帝!?
季无虞大骇。
她与先帝唯一的交集,也不过就是那天在城墙上多说了几句。
为什么?
季无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若因为自己冲撞了他,他大可当即下令绞杀,又为何只是暗地里通知孟玄楠?
“原因。”季无虞问道,“原因是什么?”
孟玄楠盯着季无虞良久,说道:
“季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季无虞愣住。
见过……或许是见过,朝元十八年元夕夜,丘独苏抱着她一路逃窜,短短一年的时间,她的容貌没有发生太多改变,孟玄楠认出她来也不是不可能。
她心里慌乱,明面上却还是端着平静,说道:“孟将军何以见得?”
“朝元十八年元夕,曾有刺客意图行刺先帝,羽林军奉命捉拿时,那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孟玄楠说完便直直地看向季无虞,
“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吧,季姑娘?”
果然。
只是……不是偷盗吗?
怎么成了行刺?
她还没来得及问,孟玄楠又说话了,
“先帝不会允许任何得以威胁他的存在,所以他不会放过你的。”
孟玄楠的话里蹊跷太多,季无虞还来不及思考,只是直觉让她捕捉到了什么。
“先帝不会放过我,那孟将军会吗?”季无虞丝毫不在意般,笑着说道,“既是先帝生前的命令,可他驾崩已久,这把匕首我却现在才瞧着……”
“孟将军,你忤逆圣意啊。”
“辜将军说,季姑娘是位好姑娘,所以我,一直没下得去手。”
“那如今呢,将军还下得去手吗,还是……”季无虞用酒杯隐去了面上的表情,说道,“另有图谋?”
孟玄楠没有说话。
“是为了孟皇后吗?”
孟玄楠抬头,眼神坚定。
“我那日虽在火场,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季无虞有些无奈,“只怕帮不到将军。”
“不是让姑娘作证。”
“那是……”
“季姑娘和摄政王的关系……很好吗?”
季无虞的酒杯从手中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