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算这一片的半个主人。”所以她已经看你很多次了:“既然给你,就拿着吧。塔里都是秘籍成书,手札没有几本,阵法方面这么浅显基础的更是没有,你留着看吧。”
沐寒听着,心里有些虚:“她送我这个是因为?我在这里试验阵纹,会不会打扰到她了?”
她想起那次对视后,伯赏说过,她之前还碰见过这位前辈。
第一回碰见这个女长老时,她正在白风谷里偷偷拿灵力炸小烟花。
虽说那烟花很是不成气候,飞不了多高,炸不了多亮,也听不到什么响。
但筑基期修士不是对灵气的变化更敏锐吗?
“不用想太多,你做这个打扰不到什么人。”伯赏安抚住沐寒后,又猜测道:“她给你这个,可能是你天赋入她的眼了,也可能是,不想欠你什么。”
沐寒很自然地忽略了前面那句:“不想欠我?”她回想方才女长老的行止,恍然:“因为她问的那个阵纹吗?”
“应该是。”伯赏若有所思:“同用处的阵纹有很多,她或许知道一个和你画的同源同功但略有差异的阵纹,也或许是……她知道的就是你画的这个,只不过,”伯赏好像分心在用神识看塔中已放开禁制的密藏:“只不过这一脉的传承中途出了岔子,留下给后人的是走了型的阵纹,后人不知道。”
“你画的这个,纠正了她所学中的一个小错误。”
“所以她就给了我一本三四阶阵法入门的手札?”沐寒咂舌:“这也太……”
太慷慨了。
不过她还是隐隐约约觉得,伯赏前头说的那句话,更有可能是真相。
女长老直接从袖子里拿了手札给她。
这手札,看着写了有些年头了。
她不觉得女长老临时起意补偿她点东西,就能一把把这种旧物翻出来。
只是女长老看上去实在年轻,虽说二百余岁的吴长老看上去也很年轻,但对这位女长老,沐寒依旧是越想越觉得她不像是想收徒的模样。
可能是态度的问题吧。
吴长老态度不管是冰冷还是温和,看传道院里的弟子时,态度都隐隐带着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温柔关切——虽然很多人因为被他的冷脸震慑住,感觉不到这种温柔。
而女长老看她的感觉……很像在看平辈。
这着实是一种极端奇异的体验。
“你终于回来了!”沐寒还没回到青虎宿的范围,就听到了陈辛夷的声音。
“你可不知道,霍禹齐险些给你惹了多大是非!”陈辛夷显然刚从山门或是传道院那边回来正要往内门走,看见她,立刻跑过来了。
沐寒看见陈辛夷,原本还很高兴,但紧随而来的这句抱怨让她心头一紧。
霍禹齐,是林长老名下的一个外门记名弟子,也是跟着沐寒学怎么打理药园的人之一。
他恰是那个被沐寒心中否定了的那一个。
林长老名下弟子众多,严格来说,谈得上上心的也就是林致用这个养子,此外在内门的不过四人,剩下的都是外门普通或者记名弟子,名为弟子,实为使役人员——正如沐寒所说,她会的那些,虽然整体涉及面很广,但只学一小部分到能够打理药园,只知其然就可以的话,并不是很难学。但林长老他们除了直接拿贡献雇人之外,从没想过把其中精髓教给这些外门弟子就罢了,水磨工夫就能教导好的皮毛也不曾传授。
他们并不是得到认可的弟子。
就像林相川当年说的,这些只是端茶倒水打理杂务伺候尊长的,其中有那运气好的,熬个十几年,兴许能一飞冲天成为正式的弟子,更多的就是用劳力向内门高阶修士换取庇护、修炼物资以及较高的外门地位。
这些人良莠不齐,有的勤勤恳恳忠诚可靠,希望靠忠心打动师父和师兄,有的则是狐假虎威之徒,霍禹齐因为心性不好,也算是后者的典型了。
只是霍禹齐对上装模作样的功夫实在一流,林致用被他蒙蔽了个彻底,只觉这人周到贴心又忠心耿耿,就连之前听说沐寒愿意教两个人,第一个也是想到安排他来。
叶英芝对此早有耳闻,甚至由于她在执法堂供职,说不得还体验过些不怎么愉快的纠纷。
所以叶英芝颇瞧不上脑子里似乎天生少根弦的林致用。
林长老或许不会被他蒙骗,但不知是想磨练林致用,还是当真不把这点小事放在眼里,总之对于霍禹齐是全然放任不管的态度。
沐寒听见霍禹齐和祸事两个词,哪怕她也听见中间夹了个险些,心中布阵成功收获颇丰的喜悦感也是荡然无存。
沐寒神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转变,但陈辛夷还是马上认识到自己说话不对:“没事了!你别担心。活该他倒霉,英芝和几个执法堂弟子把他逮了个正着!”
沐寒发现,陈辛夷对叶英芝的称呼发生了变化。
心情十分微妙。
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什么了?
“逮个正着?他做什么给人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