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愣了愣，意识到什么，“生气是因为……我吗？”闻执嗯了声，帮她把围巾系好。
是和那天雪人一样的系法。
姜浇一时慌乱，脑海中霎时闪过各种念头，她很快捕捉到可能性最大的那个。
压下心中酸涩的情绪，她尽可能语气平静，“昨天发生的事，如果你不想继……
一段话说得吞吞吐吐的，只为了努力回避掉"后悔"这样的字眼。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难堪。
额头突然被弹了下，不疼，更多是麻麻的感觉。姜流停下没说完的话，不解地抬头。
闻执简直要被气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个破形象？”话音刚落，上层楼梯传来纷杂脚步声，下来几个男生，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看过来。
闻执不留痕迹地侧了身，替她将打量的目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没热闹可看，男生们很快下楼，脚步声逐渐远去。楼梯间又只剩他们两个。
姜流知道自己误会了，心情复杂地垂眼看地面，…对不起。”
“不许道歉。“闻执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俯身，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再道歉的话，我要亲你了。”姜流被他的凑近吓到，反应过来后，脸腾地红透，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秒，却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弓着身子，将她整个人都拥入怀里，抱得很紧，是一个近乎虔诚的姿势。
姜浇的手紧张得攥了又攥，最后轻轻将下巴抵上他的肩膀。半响，他的声音，自耳后低低传来，“刚才，为什么躲我。”
姜浇怔住，“你看到了？怎么可能……
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属于不打自招，于是又弱弱噤声。
闻执叹口气，还是颇为“好心"告诉她答案，听起来有点无奈的笑意，“窗户玻璃反光，比镜子看得都清楚。”姜流恍然大悟地轻声“啊"了下，又想到什么，“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闻执把头埋进她颈窝，搂着她的胳膊故意又收紧些，重重地嗯一声。
其实，他每次这样抱她，姜流都觉得像大狗狗，现在这动作根本就是在要赖皮，更像了。
姜流没忍住，轻笑出声。
闻执这才松开胳膊，弯腰看她，语气慢悠悠地，有点欠，“笑的话，我也会亲你的。”
这种话，还能说得泰然自若，于是害臊的又只有姜流的份儿。
她抿住唇，慢吞吞解释，“刚才是因为……“我上不得台面吗？”
闻执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姜流一愣，抬眼看他，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可闻执插兜站着，微皱着眉，眼里都是认真。姜流使劲摇摇头，“是我的问题，我好像……还没准备好。”“不着急。”
“但是我已经……
她觉得过意不去，急切地又补充一句，恰好跟闻执的声音重合，两个人都停住。
“已经什么？“闻执勾着唇，饶有兴致地看她。姜流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中午吃饭的时候，打算跟棠棠她们讲的。”
闻执脸上原本不咸不淡的笑意，终于抵达眼底，正想要说什么。
姜流立马猜到，赶快补充，“你不要来，你如果在，我又要紧张了”
闻执噙着笑看她，没应下也没拒绝。
楼梯间门外响起脚步声，姜流探头去看，透明小窗里，抱着卷子的老师快步走过。
“我得回去了。”
说着，她急匆匆地去拿茶杯，回过身的瞬间，好闻的清冽味道突然迫近，眼前不由分说地落下道阴影。紧接着，唇瓣俯上抹微凉。
一触便分开。
耳畔传来轻笑，有几分得逞意味。
姜浇耳根慢一拍地红透，小声控诉，“……我没有道歉，也没有笑。”
闻执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没忍住笑出声，侧身拉开楼梯间的门，方便她出去。
姜流走过去，两人挨得很近，闻执把她的围巾仔细掖了掖，又弯腰亲她一下。
“好好考试。”
闻执大手揽住她后背，轻轻往教室方向一送，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大步走了。
一点也不给她再次控诉的机会。
真是狡猾。
上午考试结束。
学校附近的商业街。
姜流和盛棠、简文文并排走着。
盛棠闲不住地踩上旁边的雪堆，满脸兴奋，“哎呀我真的等不及了，流流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期待死了！”姜流怕她滑倒，伸手扶了一把，还是那句话，“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她太紧张了，还得做一会儿心理准备。
简文文性格最稳重，笑着看她俩闹腾，不忘了提醒，“前面就到了。”
“走走走。"盛棠赶紧拉着她俩过去。
是家新开的川菜馆，生意不错，需要等位。走到门口，服务生热情询问，“您好，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