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未请太医,硬生生熬着,合该是个马上就死的人。
可眼下,她真怕他下一秒就死。
冯太医搭上傅迟晏的脉。
“如何?”褚太后问。
奇诡的脉象一下下地冲击冯太医的指腹,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微促,面色渐渐变得煞白。
“冯太医?”褚太后唤道。
冯太医僵硬地转头,对上太后那双紧盯着他的凤眼,整个人都被恐惧摄住。
这时,傅迟晏忽然咳几声。
那奇特罕见的脉象忽而散了,冯太医再怎么探,也只探到细弱紊乱的虚脉。
冯太医擦了擦额边的汗,吐出一口气。为掩饰方才的异状,他拉起傅迟晏的衣袖,看到一道处理得宜的刀口。
他翻来覆去细细检查一遍,眼眸一动,奇道:“你这伤,是谁治的?”
傅迟晏摇摇头,“我昏睡不醒,并未瞧见大夫的模样。”
“可有何不妥?”褚太后问。
“并无。”冯太医道,“还要伤势处理得宜,这位郎君气血有损,但性命无忧。”
“如此便好。”褚太后看向傅迟晏,“哀家方才所问之话,义士可有了答案?”
傅迟晏拥着斑斓柔软的兽皮,端起莲花纹青灰瓷杯,抿了一口让人唇齿生香的清茶,冲去喉头的腥甜粘腻。
“九斛南珠,傅家得三斛。”他抬起那双隐去了茫然和恨的隽秀眼眸,对上褚太后的眼睛,“其中一斛,藏于上京普渡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