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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2 / 3)

尸人道,“昨日受庶弟相邀,出门游山玩水,却一去不回。”

“对!对!小厮忽而激动起来,定然是那狐媚生的小杂种干的!”蓬头垢面的小厮忽而大骂起来,“真是畜生,竟然对自己血脉相连的兄长下死手,难怪不见了踪影!”

兄弟阋墙,庶弟杀兄,一出好戏。

四下一片哗然。

“如此恶劣。光天化日之下,岂能没有王法。”谢桢蹙紧眉头,面上满是忧色,眸底一片漠然,冷声道,“来人,追查嫌犯。”

“本官要亲自,审一审他。”微末的笑意在谢桢眸底划过,他转身入青堂。

衙役缓缓阖上府门。

一个小厮装扮的人,面色发白,在一旁恭候已久。

见府门阖上,他视死如归地一闭眼,抬步行到谢桢身旁,如丧考妣,“人跟丢了……属下罪该万死。”

他作势要跪下。

“回去自己领罚。”谢桢用眼神止住他的动作,平心静气地道。

“是。”他退下前,犹豫道,“是不是坏了郎君的事……”

谢桢不语,指腹在白玉扳指上轻轻捻一下。

来不及飞走的小青虫转瞬葬身,他轻轻一掸,虫尸如沙砾般滚落,落入尘埃。

他抬目看明镜高悬的牌匾。

坏事?不会。

一只蜉蝣罢了。

“谁?”谢桢眉目一动。

他回过头去,却只见京兆府厚重的大门,沉沉关上。

是错觉吗?

好似有一道窥伺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府门之外。

傅迟晏嗤笑一声,拉下草帽,隐在人群中退走。

他方才瞧见,那一身青绿官袍,雅正明秀的少尹大人……

身旁小厮的袍角衣袖上,染上了洗不干净的颜色。

是染坊里新调出的红色染料,艳得像人的血。

今日万里无云,白日青天。

傅迟晏独自转入暗巷,忽而瞧见一辆停在那里的马车。

扶容一副久候的模样,敛目垂首,躬身作请。

傅迟晏心头,竟浮起恐惧。

为何她会……

“郎君,莫让殿下久等。”扶容道。

傅迟晏抬步上前,掀帘入内。

公主靠坐在车壁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她那双茶褐色的眸子似蕴着雨山云雾,压着万里阴霾,抬眼看他时,好似有涌动的戾气和深切的恨。

“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公主道。

傅迟晏微微一愣,俯身低首,“殿下。”

额上的草帽忽而被挑飞,一块形如宝剑木质的长板,自他面侧,逡巡而下。

那板子一尺见余,犹如钝剑,公主握着一头,木刃上无锋有字,傅迟晏视线微移,看到“清规”二字。

寺中香板,本该惩戒鞭策僧人,如今却被公主握在手中,打掉他的帽子,扯乱他的发,一点一点擦过他的耳缘,又抬起他的下巴。

傅迟晏微仰着颈,挑眉抬目,看向她。

马车忽而动起来,他好似身形不稳,眉眼却微睨着她,顺着前扑的力道,抬起臂膀撑住车壁,转瞬间以身为囚笼,将端坐的公主困在他膝间目下。

公主身倚车壁,横执香板,抵切他脆弱的咽喉。

他与她近在咫尺,却又不得寸进。

公主好整以暇地盯着他,香板微移,绕颈攀脊,在他腰后忽而捅下,狠狠地击中他的膝窝。

他的右腿霎时间脱力曲起,公主抬脚,踢上他仍实力支撑着的左侧小腿骨。

他扑通一声,跪在她身前。

公主手执香板,压住他欲起的肩头。

朱唇轻启,吐出两字,“欠训。”

傅迟晏不语,一双眸子冷静自持地盯着她,带着审视之意。

身体却并不违抗,她或是击打,或是轻点的任何指令。

公主执板地摆弄着他,好似在欣赏把玩一尊精致的瓷偶,冷静欣然,轻柔地毁坏。

他的眼皮线条清晰,眼尾飞扬,深色瞳眸中藏着不驯不羁,稍一分神,便暗自打量。

公主无需抬眸,亦知他那饱含侵略之意的、放肆的目光,是如何描摹过她的眉眼,又落于她的唇畔。

香板挑开他的衣襟,在他腹上的绷带处轻浅地滑过。

那白色缚带上血痕浅淡。

公主耐心地用木尖挑弄绳结,挑松之后,抬手拉下。

皮肉上的伤痕被风险牢固地牵合,未有崩开的迹象。

公主一抬眼,对上他那双浸染了柔软之色的、令人不快的双眸。

“傅大人……”公主俯身凑近他,指腹轻柔地摩挲他颤动的睫羽,她在他耳畔轻声说,“你还真是贱。”

啪、啪、啪——

一尺见余、上书“清规”的香板,狠狠抽在他绷直的脊背上,带起凌厉的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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