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几步,又小跑回来问道,“徐大夫,你以后都会在这吗?我这要是吃完药还没好全,能再回来找你开药吗?”
徐瑶瑶一愣,摇了摇头正想回话,后头却传来林青松的声音。
“徐丫头不是日日出诊的,到时候你提前过来问问,再告知你哪天过来看诊。”
得了信,妇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徐瑶瑶一脸疑惑,“林伯伯,我不是只有今天下午在这帮忙吗?”
一个下午过去,她对林青松的称呼从林大夫成了林伯伯,原本她觉得叫林爷爷更加合适,但林青松坚持要她叫伯伯,再加上林春生只比自己大了两岁,这样叫也好,不会乱了辈分。
这声林伯伯令林春生开心地眯起了眼,“徐丫头,你看老夫这里确实是忙不过来,你春生哥学艺不精,这看诊的事我是万万不敢交给他的,你看能不能每个月抽几天时间过来,这样老夫每月也能歇上几天。”
徐瑶瑶细细思索,每月只需过来三四天的话,操作起来并不算难,最大的困扰可能是在于这每次两个多小时的“通勤时间”吧!
想到这里,她嘴角微露一丝苦笑。
就当做是锻炼吧!
“行,林伯伯我答应你,但是每个月我最多只能抽出四天时间过来。”
林青松见她真答应了,开怀大笑道,“行!那每个月药铺给你结15斤粮食10斤白面。”
徐瑶瑶脸色一正要推辞,林青松摆了摆手,“就按老头子说的来,算起来还是老头子赚了,那么点粮食就得了这么好一个大夫。”
听到这话,她心下一暖,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接近傍晚时分,徐瑶瑶背起比来时还要沉重的竹篓,缓慢地走出了药铺。
林家父子站在后头凝望着她的背影。
林青松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林春生的鼻子,“你这个没眼力见的,活该你娶不到媳妇,二十几斤的粮食,你不知道给人送回去吗?”
一旁的林春生摇了摇头,“她不会同意的。”
林青松听到这话,脸上的恨其不争消散了些。
他四十几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自然是希望他早着成家立业,好趁着身子骨还算硬朗时感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可托人介绍了好几次,这小子说不愿就是不愿,那脾气犟起来像一头倔驴似的,气煞人也。
眼下见林春生似乎是对徐瑶瑶起了心思,他心里一万个赞成,徐丫头是个好姑娘,性格才貌,样样都好。
就是林春生这丢大街上都不一定能找的回来的长相,徐丫头长那么好看,配他们家这傻大个也是可惜了。
林青松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他儿子就没继承到他娘的美貌呢?偏偏随了自己……
徐瑶瑶一连走出去二里路,肩膀上托着竹篓的麻绳磨着肩膀处皮肤,随着她迈步弧度硬生生往下勒着。
她停下脚步,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考虑不周,明明约好了下周还过去药铺,为什么不能分开拿呢?太高估自己体力了。
这才走了不到一半,她已经累得不想动弹了。
她思索着就这么拖着竹篓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行是可行,但这竹篓回去到估摸着也该废了,说不定都撑不了那么久。
徐瑶瑶正打算认命地起来继续走,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不像是驴车,倒像极了她印象中汽车的声音。
须臾间,一辆老式土黄色卡车出现在徐瑶瑶眼前,瞬间灰尘四起,呛得她忍不住咳了两声。
以徐瑶瑶后世的眼光来看当然算不上好看,但在此时此地看到却令她十分震惊。
这可是七十年代的汽车呢!
随后,从副驾驶位置走下的身影更是令她睁大了双眼。
“陆大哥?”徐瑶瑶惊呼出声。
陆江沉吟应声,“嗯。”
他刚下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徐瑶瑶脚边的竹篓,瞬间了然。
原来她是去卖白芷了。
“上车,一起回去。”
陆江径直抬起地上的竹篓,里头的重量令他的眉头一皱。
徐瑶瑶感觉到今日的陆江语气里夹杂着淡漠,顿时有些迟疑着要不要上车,但视线触及那个仿佛重如千斤的竹篓,她毫不犹豫往车的方向走去。
在搬这个竹篓再走上几里路的对比之下,与情绪不对的陆江同车貌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徐瑶瑶走到汽车后座门口,望着足足有她大半个人高的车门脚踏犯了难,她居然连门把手都摸不到。
陆江第一时间跳上去打开了车门,而后朝她伸出手。
徐瑶瑶怔在原处,视线落在陆江的那双褐色大手上,想到那日荒唐的梦境,不由得觉得好笑。
她伸出手稳稳握住他有力的手掌,随后他用力一扯,手腕处青筋隐隐凸起。
下一瞬,徐瑶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后座软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