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前途的大事,住持没道理会阻拦。你就放心去,真搞不定我回来就让了无给他跪普宁寺门口去,跪个三天三夜,看他松不松口。”
裴河宴回过神,听到后半句,瞥了眼远处被自己师父卖了还一无所知的了无,不忍直视道:“你积点德吧,披袈裟的这点功德都不够缝你嘴的。”
他懒得再与觉悟争辩,干脆挂了电话。
觉悟被撂懵了,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琢磨了半天……这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啊?
——
叫来的商务车已经停在了站台旁,裴河宴穿过马路,走到对面,让两人先上车。
车门自动关闭,车锁落下后,车内明亮的灯光逐渐变暗,只剩下车窗升降按钮和驾驶仪表台上的氛围灯仍旧亮着。
“去码头。”裴河宴说。
“嗯?”了无疑惑地嘟哝了一句:“我们不去优昙法界了吗?”
“不去了。”裴河宴虽然回答的
是了无,可目光却是看着了了的:觉悟临时有急事?_[(,直接去笙南了。我们现在先去普宁寺。”
了了立刻猜到应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导致裴河宴要全盘接手。她不敢问,只默默地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他两眼。
她猜不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光凭他上车前和上车后判若两人的状态来看……他应该是挺不情愿接手的。
这个结论,多少令她有些沮丧和失落。
她别开眼,看向车窗外。
车内很安静,没有人主动说话。只有车辆经过减速带或遭遇路面不平时,会有轻微的颠簸感和顿挫声。
空气中,渐渐的,弥漫上了几分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十分钟后,车辆驶入隧道。
忽然幽暗的环境像是把她挤压在了狭小的一角,遇见他以来,他不仅推翻了她对他的所有想象,甚至还抹杀了她记忆中温暖善良的那个小师父。
她不懂,为什么除了生疏以外他们之间还会有类似隔阂般坚固的牢笼。
她还为此反思过,在多宝讲寺偏殿的梅花树下,她那句话是不是说错了或者就不应该说。
可渐渐的,她又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她对小师父寄托了太多情感,太多依赖,这么浓烈厚重的情绪本就不该加诸在他的身上。
他何需去承担一个故友之女的惦念与期望呢。
是她太过分了。
隧道里的风声在车辆交汇时猛烈得像是钻出牢笼的野禽,呼啸而来。
她封闭的囚笼像是被这道声音突破了一道口子,就像洪水来袭时,翻过堤坝前的最后一股力量。她没去看他,只是冲动地将在嘴边徘徊了无数次的问题问出了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了了问完就后悔了。
尤其是当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车辆刚好驶出隧道。她清晰的看见了裴河宴脸上的错愕与讶然,他的这个反应令她瞬间难堪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码头很快就到了。
她几乎没等车辆停稳,就大步下了车,匆匆钻入了行色匆遽的游客之间,很快消失不见。
——
那一晚,了了彻夜未眠。
她倒不是还在计较裴河宴的反应,而是单纯回想起自己说这句话时的怨念与矫情,被恶心哭了。
为什么呀!到底是为什么呀!
她明明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讨厌她,怎么说出口跟求爱不得的痴女似的,满腹情思?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公司要禁止办公室恋情了,她这还不是恋情呢,就扯得满地鸡毛。了了一想到接下来还得和裴河宴一起工作,半夜坐起来都忍不住给自己两巴掌。
救命啊……谁能来救救她!
——
觉悟在笙南安顿好,就给他视如眼珠子的宝贝徒弟打了个电话:“了无啊。”
“师父!”了无雀跃。
“你小师叔没在边上吧?”
了无看了眼四
周:“没有,小师叔今天从普宁寺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觉悟听得头皮一麻,他轻嘶了一声,觉得这事有些难搞了:是住持不同意你小师兄来画壁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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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了无努力回想了一下:“住持很开心啊,还夸小师叔慧眼识珠。”
嗯?
那就是在生他的气喽?
觉悟盘了盘自己的脑袋,觉得不应该啊……别人的事裴河宴别说生气了,就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可了了的事,他一边说着不插手,一边事事过问,他这才敢把这事撂给他,否则他还有宁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又问道:“那今天还发生了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没有?”他提示道:“比如上山的时候,腰疼了、脚崴了,或者突然发现自己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了无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师父,崴着脚的人是你,下山了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