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抵是心虚使然,他不敢多看卫慈一眼。
卫慈觉得不可理喻:“为何?兵家之人如何得罪过您么?可若无兵家护国,哪来的太平安稳?神医,您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些将士,哪一个不是凡胎/肉/体,可边陲有危险,第一个冲上去的,便是他们呀!”
孙神医僵住,他不敢告诉旁人真相,他之所以想逃,是因着他这些年的起誓,显得十分卑劣。他想证明自己没有错,所以,干脆就不给兵家之人医治。
打打杀杀,害死了多少人?!
可原来是他狭隘了。
有些人打打杀杀,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过上安稳日子。孙神医抬手抹了把脸,转过身来,第一次对人服软:“丫头啊,你说得对,是老朽之过了,老朽这就去看将士们看诊。”
卫慈这才展颜一笑,眼中有泪光闪过:“多谢。”谢南州带着人赶来,刚好看见这样一幕。
他神色微凝。
愈发看不懂卫慈了。
她一个娇滴滴的京都大小姐,理应只关心胭脂俗粉才又对……
难道,他也狭隘了?
谢南州吩咐身边人:“去给神医打下手,需要的药材,立刻去购置。”
广寒:“是,侯爷。”
广寒与江白,是跟着谢南州长大。
他二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侯爷,偷偷盯着一个女子看呢。
大
卫慈去了军营炊事房。
今日侯爷带着神医与夫人前来军营的消息已经传开,故此,炊事房的士兵一看见卫慈,就猜出是侯夫人。不然,西洲哪有女子会生得这般美貌?
有关侯夫人如何貌美的传闻,也已经人人听闻。“夫、夫人!”
炊事房的士兵年纪不大,一看就是几个十来岁的小男娃,这个岁数的京都世家子弟还在学堂打闹呢。人与人,当真生来不同。
从来都不同的……
卫慈掩了眸中异色,莞尔一笑:“伤患还是食粥比较好,我来做些米粥。”
小士兵哪里见过这等神仙般的女子,一个个老老实实待在一旁。
卫慈让锦书准备好了大米,倒入锅中,先大火熬上片刻,待八成熟时,淋上玉米生粉,让米粥更粘稠,再撒了一层切碎的菜叶。
为了给养伤的将士补充身子,军营杀了几头猪,卫慈将猪油熬成的脆渣,也拌入菜粥之中。
不多时,一大锅菜粥就熬好了。
卫慈吩咐道:“菜粥给伤患食用,其他人还是照常吃饭才能有力气。”
菜粥虽适合养身子,但用不了多久又会饿。炊事房的几个男娃皆食用了一碗,对侯夫人的态度更不一样了,看着卫慈的眼神,不亚于是看着仙女。能做出这样美味菜粥的女子,不是仙女,还能是什么?同一时间,谢南州也食了一碗菜粥,第一口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看似难登大雅之堂的吃食,倒是鲜美。谢南州吃相儒雅,刚用完一碗菜粥,就听见营帐外的动静。
“夫人好!”
“夫人!”
“给夫人请安!”
谢南州”
他的新妇初次来军营,倒是颇受欢迎。
其实,谢家的女子也上战场,百年前,太/祖/皇帝打江山之际,谢家儿郎死的死,伤的伤,最后便是谢家女子持剑杀敌,这才有了后来“谢家女郎战蛮夷"的民间故事。所以,谢家女子可以踏足军营,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彼时,若无谢家女子的抵死坚守,这江山到底能不能姓“付”,还未必可知。
谢家人,素来十分敬重家中女子。
历代家主,更是将妻子视作军师,呵护、尊重、爱慕。谢家男子,从/祖/上开始,都是大情种。“夫人,里面请,侯爷正喝您熬的粥呢。"守在外面的侍卫,多此一举道。
谢南州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空碗,眸色深幽。帷幔撩开,谢南州抬眸看去,便见天光笼罩之下,女子眉目清媚,大抵是在炊事房待了片刻,她的面颊熏染上了一层薄薄红晕。
卫慈也看向谢南州,她莞尔一笑,眉梢隐有媚态。谢南州”
男人放下碗筷,持起一盏冰凉的粗茶,饮了两口,却仿佛难以解渴。
卫慈哪里知道谢南州冷漠外表之下的波涛汹涌?她也不介意谢南州这般冷漠的对待她。
卫慈对那晚/亲/吻/的事,也同样只字不提。她知道,那晚的失控,并非是谢南州的本意。像谢南州这样身份的男子,想害他,亦或是想亲近他的人,必然比比皆是。
“夫君,神医让你去采一味止血草药。“说着,卫慈将孙神医给她的草药干递给男人看,“就是这一味草药。”谢南州品茶的动作停住,脱口而出:“你要随我一道去么?”
卫慈一愣。
谢南州自己也愣了。
他这算不算是邀请?
这里到底是军营,卫慈又不是女兵,她这般容貌,留在军中多有不便。
谢南州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