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声响。
出口的嗓音含糊低沉，却一字一顿。
“我喜欢一只狗，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他。”
*
酒过三巡，虞栖云醉得不省人事，温荞却越喝越清醒。
甚至往酒吧楼梯口看了好几眼。
嘟嘟——
扣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
温荞晃着玻璃杯中的冰块，这才懒懒地拿起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信息。
这几天她忙她的“正事”去了，很多消息她都是已读不回。
现在她信息界面跳动最厉害的是傅辰阳。
没一会，未读信息19条。
也不知他半夜怎么一个人high成这样，一个人也能这么噼里啪啦。
温荞点开他的头像，信息一拉串。
温荞没有一一看，视线只扫关键字眼。
【寂寞星辰：表妹会友结束没？你咖啡厅对面有一家酒吧，潮哥他们过去了。】
【寂寞星辰：这是房号，209。】
【寂寞星辰：你可以带朋友过去玩儿，我一会到。】
后面的话温荞没再看，她盯着209三个数字看了半分钟，一饮而尽杯中酒，冰块化了，酒味没那么冲。
她心下有了主意。
“来，栖宝，该回家洗洗睡啦。”温荞扶起虞栖云，她要先把人安顿好，然后再去做自己的大事。
温荞扶着虞栖云离开酒吧之前，她还往上面瞅了眼，眸色晦暗，弯唇一笑。
酒吧对面就有一家酒店，温荞给虞大小姐开了顶楼房间，帮她把睡衣换好，水杯接满放床头。
温荞还跟前台小姐姐交代了下虞栖云的情况，避免这妮子半夜起来发酒疯。
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后，这才离开。
等温荞再次踏入酒吧时，远离了舞池的喧嚣，直冲楼上而去。
送上来的羔羊，哪有不宰的道理。
“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温荞：“209，周潮。”
楼上的服务员确认了一下房号和名字。
确认无误后，恭敬道：“小姐，需不需我带您过去？”
“不用。”温荞拒绝干脆，“我想问一下卫生间在哪？”
服务员指了指走廊尽头：“走到底，您就能看见。”
温荞看过去：“谢谢。”
这酒吧做的是复式，下面偏现代，装修色调张扬，符合大多数年轻人和消费者。
上面则没有这么多炫酷的灯光，暗红色的光沉沉落下，显得高端又独特，像是进了迷雾。
而她就是误闯迷雾的妖。
看不透她的行踪，更不知她的目的。
温荞来到卫生间，拿出气垫补妆，粉嫩色口红被她用纸巾蹭去，换上一只艳红而张扬，却一点也不显廉价低端的色号。
把她身上那种乖软好欺负的味儿，瞬间变成了稠艳性感，宛如高贵且又不可一世的女王，屈尊降贵来到人世间。
迷人又雅贵。
不可侵犯。
收好口红时，余光一瞥，从镜子里掠过一抹熟悉身影。
卫生间外头有一个露天阳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双肘撑在栏杆上，挺拔的身姿单薄的运动服，和浓稠的夜融为一体。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星火闪烁，衬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阴郁，和那看不透的晦暗情绪。
温荞的老师在她进律师界那天，教过她一个道理。
守株不一定待兔，可以是狼可以是虎，关键要看自己怎么去擒拿。
温荞擒拿方式相当与众不同，她打算拎住虎的后脖颈，抚摸，驯服，再一口致命。
温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一勾唇。
转身，往阳台走去。
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露台。
男人闻声，侧眸看过去。
无澜深眸中映上一抹白，他看见温荞的那一刻，微眯了下眼。
抬手将烟递入嘴里，烟雾吐出，透过细白的雾他看见女人正朝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
肆无忌惮带着警告意味的打量，并没有让温荞停下脚步。
“哥哥。”温荞娇俏声在周潮耳边响起：“好巧。”
温荞上去，一把挽住周潮的手臂，亲昵得像是找到真爱。
“我半个小时前，还在为见不到哥哥心心念念而发愁呢，没想到在这相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周潮盯着她一言不发，温荞自说自话。
“意味着，”温荞呼吸靠近周潮耳廓，轻勾唇，吐气如丝，一字一顿，像是狩猎人对猎物的忠告。
“你，逃不掉的。”
“所以呢？”周潮眯眼瞧她，夹着烟的手指下意识用力，缕缕飘散的烟雾似在他眸底激荡起涟漪。
神情却没露一丝端倪。
探不透，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