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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鹊桥上 (2 / 3)

发雷霆的。

丛不芜扫一眼,什么都没说。

明有河神情稍纵变幻,斐禁一直没跟来,从始至终都站在酒楼外。

他还没废物到会让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溜走。

明有河回眸,嗅到一丝似有若无的臭味。

他不禁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鼠婴经历了大起大落,蔫蔫的没有精神,无精打采,像霜后的茄子。

他如今这般神情,若与斐禁站在一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丧气鬼。

丛不芜他们连仙府弟子都打了,不妨破罐破摔,直奔问鹊仙府。

万事总有应对之策,有时开门见山,反而能打得真凶措手不及。

酒楼内愈发静悄悄的,鼠婴这回学聪明了,跟在明有河身后,看他走一步,自己才敢踩着他的脚印行一步。

走过破碎的门板,明有河停住步伐

酒楼外没有哑巴斐禁,却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熟人。

——如果一面之缘也算熟悉的话。

“柳仙长?”

柳仙长也有一张阔面,宽鼻之上,一双三角眼斜斜吊起,比“小柳仙长”还要难看不少,外貌姿容委实不大可观。

明有河每每见他,都忍不住感慨问鹊仙府真是朴实无华来者不拒,柳仙长修为平平,又生得这般模样,在弱肉强食的玄门之中,简直一无是处。

也许这就是他被安府主派去竹林搬送箱子,不出来抛头露面的可溯之源。

柳仙长的架子比“小柳仙长”小,身边一个外门弟子也没带,威风大减。

他的眼睛在鼠婴手腕上粘了粘,对鼠婴大变的模样不觉惊讶。

柳仙长能看出这是鼠婴,已经强过“小柳仙长”了。

只是他笑起来着实伤眼,明有河不忍细看。

柳仙长以礼相待:“二位请。”

二位?

明有河转头,丛不芜果然又没了。

这次消失的,是斐禁与她。

明有河又在心里记了斐禁一笔,不过他这回并不着急寻人,颇有闲情逸致地端详起柳仙长的眉眼,问道:“柳仙长身份尊贵,怎么来此偏僻之地?”

柳仙长干瘪的唇角一扯,含笑道:“你们惹了大乱子,柳某若不来,可就乱了套了。”

鼠婴埋着头,安静地装哑巴。

他面上不显,心里的话却一句接着一句:“小柳仙长”真是可恶至极,做出这等丑事,竟然还敢腆着脸脸恶人先告状。

明有河道:“柳仙长明鉴,我们可不是寻滋生事,都怪贵府子弟欺人太甚。话说回来,您与那两位同门打过照面了吗?”

柳仙长摇头:“不曾。”

明有河点头,又自言自语道:“我与阿淇在鹊河边追蝴蝶,不小心越界来了上游,既然你知道我们的底细,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场,我们也要回家了。”

柳仙长一改温和,铁面无私道:“那可不行,你们现在还不能走。不瞒二位,此次柳某乃是奉命前来,要捉你们回府。无规矩不成方圆,怕是要多有得罪了,还望二位海涵。”

明有河有意露出薄怒神色:“是么,那是怎么个得罪法?”

他的戾气不似作伪,柳仙长又软下语气,说道:“二位莫要紧张,我家府主宽宏大量,只是走个过场,要请二位画押留纪。”

“嗯,”明有河松了眉心,“如此便好。”

鼠婴偷眼看着柳仙长,总觉得他话里藏话,嗓音温和了,危险却更深了。

明有河学着丛不芜的语调:“走吧。”

柳仙长脸面挂笑,在前引路。

问鹊城中最寂然之地大抵就是此处,酒楼外的街道歪歪斜斜,周遭房舍紧闭,荒无人烟,半个人影也望不见。

明有河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鼠婴的手心,两人不言自明,鼠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他装得有模有样,迷迷糊糊道:“我都走困了,柳仙长,仙府怎么还没到?”

柳仙长回头哄道:“快到了,快到了。”

“柳仙长,你是不是迷路了?”明有河快走一步,重重拍了一下柳仙长的肩,问他,“这路越走越窄,问鹊仙府已经拮据到这种地步了吗?”

柳仙长依旧迂回搪塞,避开他的话锋,道:“快到了,就在前面了。”

明有河看了一圈儿,周边亦有亭台阁楼座座相连,但俱已成断壁残垣,破败瓦砾。

四面八方只有风声呼啸,比那座食鬼的酒楼还要荒凉。

“这地方,年头也太久了。”

柳仙长这次说出的话总算与明有河问的沾了一点边,他的笑容放大了不止一星半点,露出一排七歪八扭的牙。

“你说的不错,这里的确年头已久。这是从前的靳氏仙府,已经荒废二十多年了。”

明有河像是没听见,继续问他:“柳仙长,你有没有想过换一张赏心悦目的皮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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