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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宽 (2 / 3)

你还听见什么了?”

桑小叶摇头。

“集中注意力,告诉我。”

白沉星的攻势凶猛,上半身却衣冠楚楚,灰蓝色的发色如同盛开在午夜的玫瑰妖姬。

“你……就不能等……”桑小叶骂道,她的睫毛在抖,语气不善,“非要这个时候!”

“非要这个时候,”白沉星在笑,眉眼弯弯,“因为只有现在,你才没有骗人的精力。你还看见什么了?”

桑小叶混乱得很:“女人、尸体、指甲……不是都知道吗!非要现在说!我还去顾雅辛他们家调查了,你早就知道他们出事了,你们一个个从镜仙结束后就不正常……你慢点、我……”

白沉星的情绪一直控制得很好,动作越疯狂,说话的嗓音就越清明。桑小叶摸不准他的情绪,只是没缘由觉得身上的人变成黑雾,她变得口干舌燥,却连半点甘泉水源都没有。

自己好像在被审讯、被逼问。

她好像是被人掐住尾巴的猫。

“上一次听见脚步声是什么时候?”

“刚才。”

“我回来的时候?”

“是……”

“再上一次呢?”

他动作越来越重,像濒临爆发的熔岩。

“下午……”

“下午?哪天下午?”

“今天。”

白沉星倏然停了,喃喃自语:“今天,居然是今天。”

为什么会是今天?

才不到一个月而已。

太快了。

太、快了。

桑小叶描摹他的脸孔,错愕的、恐惧的染上了英俊的脸庞。

她没有吐出一个字,白沉星俯下身亲吻她,吻得似乎要魂飞魄散,分崩离析。他的气息压制着她,沉暗晦滞的喘息化成了叹气,她好似突然觉得有湿湿的凉意落到了肩膀上,然后又被覆上了亲吻。

她的手在白沉星的脊背上胡乱摸索着,突然碰上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结痂了。

白沉星后背没有受过伤,这是什么新的伤疤?

最近他在经历什么?

“你……受伤了……”

“不要紧,专心。”

从黑夜到白天。

不死不休。

直到热流淹没。

被撕碎成破碎的烟霞。

第二天闹钟响了三遍,才被桑小叶按掉,浑身上下酸软得难受。

桑小叶抱怨:“你发什么疯?得知我也听见脚步声变成神经病了会让你更兴奋?”

白沉星攥着她的手:“疯一下没关系。”

“有事?”

“我可能……”白沉星顿了顿,没在继续刚才的话,反而问道,“你觉得自己是一个聪明的人吗?”

“嗯?”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白沉星说。

桑小叶打量着,拒绝:“我们从没分开过。”

白沉星辩解得很单薄:“真有事,有一个考察。”

“看完医生再说,费用和预约都得退了。”桑小叶起身,“你开车。”

既然没病,就要履行做家务的义务。

桑小叶也在给白沉星台阶下,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抑郁症的事。

***

今年上京市雨水充沛,又在下雨。

车辆行驶过,溅起一片片水花。

白沉星开车前往治疗中心。

桑小叶问:“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了?”

白沉星目视前方:“脚步声会越来越频繁。”

桑小叶:“然后。”

白沉星:“你的时间就不多了。”

桑小叶追问:“什么时间?”

白沉星:“被吸纳的时间。”

“嗯?”

红灯,停车。

白沉星侧过头:“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所有?”

“所有。”

“如果没记住呢?”

“不,你记得住。”

桑小叶不知道白沉星这句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肯定她。但现在他全身都透着不对劲,思虑过甚,眉眼溢满了化不开的沉凝阴郁。

按照预约的时间抵达,医生在知道白沉星决定换一个地方治疗后没有阻拦,嘱咐好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再找他。

当年,她负责患有抑郁症的白沉星,自诩对于白沉星也还算了解,十年过去了,男孩长高了,肩膀变得宽阔,脊背挺得笔直。但年仅23岁而已,今日一见,又一种直面风霜的怆然错觉。

医生还是不放心,拉着桑小叶问了一句:“你俩没什么事吧?都给我感觉怪怪的。”

“没有,我会照顾好他。”桑小叶说。

装病还花钱,早晚得惩罚他。

医生点点头:“随时和我联系,你们也是我看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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