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地所钟,毁伤灵脉有伤天和。这是雷池,不可逾越半步,否则,必遭天谴。这话,你千万要记牢。”
伯赏是温和的,说话很少这么严肃,他此时的表情甚至有些可怕,沐寒看着他,感觉心中被重锤狠狠擂了一擂,心下凛然:“我明白,如果以后真能到那个程度,我绝不会乱来。”
那位四师兄……是干了什么吗?
伯赏说完,好像谈兴被掐断了,转去藏书大殿里翻书,沐寒把伯赏的言辞与神色在脑中过了过,又回去继续想之前苦恼的问题。
“不过,这一带的灵力环境迟迟不能恢复,不也是因为金系灵力纠缠徘徊,不能散去,而宗门为不破坏下面脆弱的木系灵脉,不敢大动干戈吗?金系灵力还存着,”她轻轻敲了敲手里的书的封面:“应该有办法抽一点出来?”
“不过,若真能抽出来,宗门会放着它自己恢复吗?”沐寒想了一会儿,没想通、索性直接去问伯赏:“苍歌?”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构想:“有没有办法,把这片地当成一个大号的金灵珠?”
宗门没这么做,但她觉得还是可行的:“我们修炼都从这里抽金灵力出来,植物生长也是依赖地下散出来的金灵力,这其实和灵脉还是一样的,但它们并不是灵脉的一部分,可以随意分割取用,不需要连接或者沟通灵脉。有没有简单些的法子,把地下的金灵力引出来供给阵法?——我感觉应该可以?”
伯赏从塔里扔了块玉简出来给她,好像刚刚就是去找这个了:“当然有。”他心情似乎又好些了,说话声带着一些笑意:“你先看看这本。这本细讲的是取灵一系的阵纹。不局限于从灵珠或者矿石中取。它从最根源的地方讲,如何将灵力从寄居的容器中提取出来。”
沐寒拿过那细长玉简,不由又问道:“既然有这种办法,剑派怎么不用?”
“神秀塔原理与之相仿——杯水车薪。”伯赏说完神秀塔,轻飘飘地把她的疑问打回来了:“这一片,全铺上这样阵法,刻上可用的阵纹,种上三四阶甚至五阶的金系植物,也吸收不了多少作怪的金灵力,最多能缩短一成的恢复时间。其间耗费的人力物力,”他微微摇头:“得不偿失。”
沐寒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过他先头说了塔上的聚灵阵纹,沐寒不禁又想到塔里那些给了灵珠就作物疯长的灵田。
“正常阵法运转,除却天然风水流转带动外,就是靠布阵用的材料、人力或灵珠支持,归根结底都是靠灵气撑着。”沐寒合上书,手拄着下巴,低声整理着思路。
“青虎宿这里,本是有一条中型木系灵脉,后来在战乱中,被人毁掉了——诶?”沐寒突然就来了兴致:“什么样的攻击,能毁掉灵脉?”
“你问这个……”伯赏发现沐寒想别的去了,无奈地笑笑,随后正色道:“若是人力,要靠暴力把中型灵脉毁坏,最低也得是元婴修士。”
“不是人力呢?青虎宿这里的灵脉是怎么坏的?”
“我将人祸统归于人力。不是人力,那便是天灾,地动、海啸、火山喷发,诸如此类,皆有可能影响灵脉。青虎宿的话,人力不止有暴力,我还未说完,青虎宿这一带,应是有人擒来一条极小极小的完整金系灵脉,在此处与地脉相接的地方,应当就是当年这一带的阵法的中心,引爆了灵脉,”说着有些唏嘘:
“且不说金系灵力引爆后有多暴虐——在灵脉引爆以后,炸出来的灵力,不管是哪一系,都危害巨大,更别提本身就锋利主杀的金系——金系灵脉在木系灵脉的灵窍乃至是中心附近炸开,连带着木系灵脉受损后会跟着释放出大量杂乱狂暴的灵力,当时住在这一片的人,恐怕除了金丹修士,没人能活下来。”
“这是用一条小型灵脉,毁掉了一条中型灵脉?”沐寒细想了一阵,惊讶道。
“不错。金克木,所以才有的这种效果,但也不是彻底毁掉了,你现在不就是住过来了吗?”伯赏点明:“这条中型灵脉伤得厉害,想完全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大概再四五百年吧。运气也是很好了,虽然被人伤在要害上,但主使者显然阵法一道造诣一般。”伯赏顺口说到这里,好像发现自己说远了,蹙眉停了停,直到沐寒催促,才迟疑着继续说道:“若是换做我的一位……师兄。”
伯赏很少提到九凰以及九凰其他的徒弟。
除了一位大师姐,和一个三师姐。
沐寒起初是以为没有必要,话没说到那个地方。后来,年纪渐长,她和伯赏的交流也累积得更多,她从中隐隐品出些不一样的意味来。
苍歌他……大概和她的师父九凰,真的,不熟。
说来简直匪夷所思。
相对而言,一群师兄师姐里,伯赏可能只和一三两个师姐有些情谊,这个情况就显得普通多了。
“她的第四个徒弟,你的四师兄,”伯赏把话头续上了,继续说就畅快多了:“他当年阵法修为接近大宗师,让他来的话,一条小型金系灵脉,彻底摧毁一条中型木系灵脉……易如反掌。”
“研究灵脉,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