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打散了雷云,而是,雷劫确实只有十道。
比九道仅仅多出一道。
渡完劫,沐寒身体浮在空中,一边吸取甘霖,一边自语:“怎么是十道?”
“应该——”伯赏险些说了“应该和你在月梦山的事情有关系”,但话临出口他脑袋转过来了,硬生生憋住。
“应该?”沐寒问。
“应该和你身上的因果有关系。”伯赏让沐寒看见他,之后有意皱了眉,一副思索且十分不快的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很出格的事情?
“可能不是无缘无故干的,是出于还手、报仇之类的想法干的?
“影响很大?”
伯赏说到这儿,沐寒已经满脑袋都是“月梦山”三个字了。
没办法,刚刚渡劫的时候刚被心魔提醒过月梦山的事儿。
当然,她也刚被提醒了,伯赏昔年提醒——或者说是提前警告——过她,不要毁伤灵脉的事儿。
于是她暂时也不敢多吭声,只是继续装傻问伯赏:“什么意思?”
伯赏也不拆穿她——这会儿拆穿也晚了,他相信沐寒经此一事还是得到了教训的:
“你这像是干了很过分的事,但天道并不想记你的因果、找你讨账。
“因此你身上没有过重的因果,也谈不上有什么孽债。
“但同时天道还觉得不能这么轻松放过你——你莫不是出于自保或者报复,毁了什么先天灵物?有灵性的那种?”
伯赏算是故意把对象给说偏了。
但其实也没怎么偏——灵脉本身是灵性极高的,只不过这个灵性不体现在灵智、自主意识上,而是体现在“庇佑一方风水”上。
“确实有过......有点冲动,也算是一时失手——”沐寒含混道。
确实是冲动。
她不觉得自己当时脑袋里头很清楚。
她就是有种极端的,想“动一动”的冲动。
如果当时有考虑到后果,她不觉得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以后碰见高等的,灵性极高的先天灵物,多加些小心。
“天道孕育它们可不容易。
“尽可能不要直接沾染上损伤、破坏对方的事情。”
不过这只能解释清楚最后一道雷的来由。
沐寒不知道自己的心魔劫前后是有差别的。
伯赏却知道她心魔劫不对劲。
只是此时暂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有人逼近,沐寒下意识忘旁边闪了闪,就见有人在自己身前几丈原的空中停住:
“何人?”
声音平平的,冷淡沉稳。
沐寒对上那人一如既往地冷肃面孔,本该心中一沉惴惴不安,但此时却又莫名觉得安全。
她稳住气息:“长老,晚辈须沐寒,数月前从蓬煌下界藏锋剑派而来,如今在听学殿下。”
说着便拿出了身份令牌。
那人的眼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之后滑向她手中已经被激发的身份令牌。
“刚渡完劫,你待去——
“罢了,你跟我来。”那人目光再次回到沐寒面上。
沐寒有种感觉——对方好像记得她、认出她来了。
她不多话,赶紧靠近了对方,跟着就被对方拉到了对方足下踏着的她看不到也根本感受不到的飞行法器上。
被拉过去以后,沐寒低了头,恭声道:“丁长老。”
——任谁回到外界环境,发现周边几乎一个人影不见,执法长老还主动找过来,上来就盘查身份,都要觉得怕不是出大事了吧?
不过沐寒看着丁燃,下意识就觉得挺安心的。
率先想到的是,不知道鬼壑的问题被处理得如何了。
这位......应该没被换人出公务吧?沐寒还记得好几个集会里都说,这位执法堂的镇山太岁出外务了,大家可以松一口气了。
丁燃“嗯”了一声:
“我先带你去执法堂,你在那里待些时候。暂不要外出走动。
“宗中此时许有些危险在,执法堂、尚礼殿以及辉煌、接月山二峰的人正在宗中巡视排查。”
短短几句话,她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便不说其他了;沐寒便问伯赏:
“这具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危险是什么?”
“更具体的我不了解。”伯赏看看丁燃,先是否定了一下,跟着才说,“我现在神识也没完全放开,许多地方并不敢去——
“只知道,造化仙宗有弟子长□□四人在宗内遭遇袭击。
“其中一个长老是分神中期的修士——灵根已经淬炼完成一半了。”
分神期是个特殊的时期。
灵根淬炼完成一半,意味着,实力已经大幅度超越元婴大圆满。
沐寒微微一惊:
“这事怎么会发生在仙宗里?”
伯赏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