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太平不了多久了……”
长眉署长深沉地叹息:“谁说不是啊!”
秦如清回了南岭秦族,这个她曾经熟悉的旧地。如何劝说秦德浩的自不必说,秦德浩当初执意留在南岭,本质还是因为忌惮她,怕她介怀以前的旧怨,主动避嫌。
现在秦如清亲自来“请”,秦德浩惶恐都来不及,又怎敢推脱呢。
三言两语处置好了秦德浩这边,秦如清叫来程一鸣。
这次回南岭,她特意叫上了程一鸣,至于原因——
“南岭这边的分支,自此就要交给你了。我再问一遍,你可果真愿意放弃东域的事业,重新回到南岭,当这个分支族长?”秦如清坐在上首,看着下方站立的青年。
青年比秦如清约莫高出半个头,这十分不矮了,因为秦如清的个子比一般男修还要高些。穿白袍,竖了个头冠。俊
朗的五官自带风流相,最醒目的还是眉心的一道红色竖线。
这就是他的天眼。
曾经老祖叫他修占卜之道,后来又经过秦如清的点播,程一鸣现在的这只天眼已经小有成就。
程一鸣微微躬身,毫不迟疑道:“承蒙小小姐栽培,一鸣愿做这分支族长,为小小姐排忧解难。”
为我排忧解难?秦如清笑了笑,故意说:
真的?那我要说,南部密林这边再过不久就要爆发兽潮呢?你刚上任就要处理这么大的事,可能一不小心,整个分支都被兽潮端了,到时候你这个族长也就无从做起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也晓得秦如清这搞怪的脾性,程一鸣还是难免顿了顿。
在秦如清戏谑的目光下,程一鸣硬着头皮道:“一鸣依然愿意。”
“哦,看来你有点把握,是不是你那眼睛又瞧见了什么?叫我猜猜,我的运势,你应该瞧不见。你程族的运势?占卜有限制吧?难不成你瞧到了秦家?”
程一鸣摇头,“秦氏已是金品,气运功德加身,一鸣如何能瞧见。”他坦诚道,“一鸣瞧的,是张家,看了那张家郝苟的运势。”
豁!这还真是个曲折又叫人意外的答案呐!
秦如清晓得,以程一鸣的谨慎,又有他天眼的便利,他必然是知道,留在南岭当族长的好处比留在东域大,才能甘心做出这决定。
当时秦如清就猜他应该是用眼睛瞧见了什么,结果没想到,他瞧的人竟是郝苟?
程一鸣看见秦如清目光不带责怪,只是好奇,稍微镇定了下,缓缓道来:
“自从张家成为我们秦氏的附属家族,他族的气运就与我们秦族连在一起了……”由他这一句开头,秦如清就已经想明白事情的所有关窍了。
可她依然没有打断程一鸣,而是饶有兴致地听他说了下去。
“那年小小姐战败方家化神老祖,光荣回族,宴请宾客的大宴上,我见到了张家的郝苟族长。那时张家已经投入秦氏门下。我见到郝苟族长抱着小小姐的大腿痛哭流涕……额,郝苟族长虽然形容狼狈,浑身的运势却惊人。”
“我听闻郝苟族长曾于小小姐有渊源,他自称是您的,仆人。张氏又成为秦氏的附属家族,与秦氏分族一起留在南岭。一鸣便凭此断定,就算南岭后续有兽潮风险,但也值得一鸣在这里作为一番。”
有风险就说明有回报。
他要是以分支族长的身份带领秦族成功坚守兽潮,这功绩……
秦如清满意地笑了。
她最喜欢程一鸣的一点,就是这家伙从不隐藏自己的野心。他非常晓得在怎样的时机展露自己,又应该在怎样的时机收敛。
他在爹手底下做事的时候,爹给他的评价竟然是:“做事稳妥,性子老实,但是又不失机敏。”
可见他在亲爹面前故意收敛了一些,做出了亲爹喜欢的,“聪明机敏又识管教”的小辈模样。
而亲哥对他的评价又变了,
“是个聪明人,但善进退。”
可见程一鸣在亲哥面前不隐藏自己,但是对亲哥懂避让。
而他在秦如清面前,却是个十足的野心家。这是程一鸣真正的模样,他只在秦如清跟前展露。
他是一柄利刃,只能被秦如清握在手里,任秦如清调用。
秦如清站起来,对他说:“那你,就来做这个南岭分支族长吧。待兽潮结束,你若有功,就将分支并入主支。”
程一鸣品咂秦如清的语气,忍不住抬头,惊颤道:“兽潮,一定会来临吗?”
“一定会!”秦如清笃定。
程一鸣沉默了。
不论他再有野心,在既定的,一定会到来的危机面前,心中仍然无法平静。
可秦如清却面不改色,她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不过你小子的眼睛还真挺好用,南岭这地方是不错……就算爆发兽潮,应该也危险可控。”
“您是知道些什么吗?”程一鸣从秦如清语气神态中察觉出了什么。
“不算知道。就是,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