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楱沉默地看着对方。
都什么时候了,他手腕的绳子都没解开,还在这儿装比呢?
宋书灵居然真的去捡地上的打火机,阮楱见状,嗷一嗓子叫了起来。
“先给我解开.....等会再抽烟!
真的很烦这种火烧眉毛了,还惦记着抽烟的人,太没素质了
宋书灵的笑声中带了点咳嗽,直起身子,冲前方呆愣的司机伸手:“刀。
夜幕中,司机和保镖面面相觑,脸色略有为难:“三爷.....
他们是宋寿风的人
现在的场面太过棘手,司机在把刀交过去的时候,偷偷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眨了下眼睛,右手搭住左手手腕,那里是一枚可传递消息的手表。他们现在离别墅不过三四百米的距离,这里全是宋家的私人花园,月色牛乳般酒在大地上,太过安静,只能听到一声长一声短的虫鸣。宋书灵扬起眉毛。
有点意思
阮楱已经踉跄着从车里挤出来,蹦跃着往宋书灵这边跳。
“绑得太紧了!
他把自己身子背过去,努力挣扎了下:“混账玩意,打的都是死结!
“别动。
细微的颤动中,冰凉的刀背擦过手指,不知是不是阮棒的错觉,宋书灵此时的嗓音有股哑意,像是被火轻轻撩了那么下似的,落在耳畔,沙沙的。又很有磁性。
他心尖一跳,真的没敢再动
说来也奇怪,自从看到宋书灵出现,阮楱心里那块大石头就突然给放下了,割绳子这么会的功夫,他趁机琢磨了下,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信任感。
是因为剧情中,没有任何宋书灵草菅人命,胡作非为的记载吗?
不是。
思考的时间短暂,手腕上的禁锢感瞬间消失,阮楱活动了下僵硬的胳膊,低头看了眼。
好家伙,这帮人真没跟他客气,腕子上明显几道紫红的勒痕,印子那叫一个深。
他骂骂咧咧地举起来:“你看!
宋书灵还真的低下头,看了眼,又抬头看阮楱的表情:“”疼吗?‘
”疼,
阮楱自己揉了揉:“感觉再绑一会,手都不能要了。
但是他这么一搓,那点的勒痕更加明显,在白皙的手腕内侧特别显眼。
而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
对宋书灵本能的信任感,似乎是源自于那日在浴室,他看到了对方脸红的模样。
可能潜意识里觉得,一个会因为羞赧而红了脸的男人,不会是坏人。
“这两天多活动活动,”宋书灵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离开,转而拾起打火机,“走吧,说好了今晚去教育孩子。刚才司机和保镖的小动作他都放在眼里,却没在意,反而伸手对着阮楱,做了个“请”的动作
月色下,哪怕衣着没那么体面,居然还能做出个风度翩翩的效果。
阮楱换了话题:“三爷有烟瘾?
"没,
宋书灵跟在他的旁边:“偶尔抽一根,提神。
刚才的惊险全然消失不见,两人说笑着往别墅走去,倒真像两个长辈并肩而行,去见一见调皮惹事的小辈“抽烟不太好闻,也难看。
宋书灵的动作顿了下,侧眸看来:“是吗,我以为抽烟的男人,很有气质。
阮榛反问:“必须抽烟才有气质吗,英俊的男人连用菜刀剁鸭子都有气质。
“剁鸭子.....?
“不是吗,
阮棒笑了起来:“这和做什么事没关系,重要的是做事的人。
心眼坏的,哪怕外表再衣冠楚楚的体面,骨子里都是烂的,没救的
他倒要看看,宋书灵今晚打算怎么对付他的好侄子
短短几目,应该已经见识到了根子的腐朽不堪
距离不远,走过去地没费多少时间,可能都不够宋书灵抽一支烟,他默默地把打火机收了起来:“进去后,你别靠太近,看着就好。“发生什么了?
阮楱震惊地看着那栋别墅,二楼一处窗台明显有烟熏的痕迹,大片的乌黑和烧毁的蔷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广人,以及-台阶上的血,和横七竖八倒下的几个人。
都捂着肚子,低声呻.吟,应该都受了不轻的伤
宋书灵没看见似的,率先走上去:“怕吗?
阮楱摇头
大门敞开着,进去时明显地闻到呛人的烟味,似乎火势扑灭没有多久,这点可怖的痕迹没有消失,鬼魅般的氤氲在室内,从而掩盖住淡淡的血腥味。宋春风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脸颊肿胀
一个瘦弱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听见动静时,才转过身来。
阮楱愣了下
因为这张脸,仿佛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的像
但是开口,就完全不一样了
嗓子跟破锣似的。
“先生,”谢秋沙哑着开口,“真的对不起。
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