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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家的童养媳 (1 / 3)

吉水县坐落于赣江中游,向来是人文底蕴深厚的渊源之地。然而,即便读书人的文章再精妙绝伦,也无法掌控天气的变幻。

自端午节起始,倾盆大雨便毫无休止地洒落。平日里温婉平和的赣江此刻变得汹涌激荡起来,浑黄的江水汹涌澎湃地向北奔腾而去。

在暴雨肆虐的那些日子里,百姓的日子愈发变得苦不堪言。地势低洼之处,洪水肆无忌惮地漫进了屋子,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漂浮在污浊的水面之上。在水流湍急的地方,更有猪牛羊等家畜被无情地冲入江中。

赣江右侧的文峰山脚,由于地势稍高一些,这里的村子幸免于洪水的淹没。但是,因为连日来的暴雨不断,山上的水流顺势从村中淌过,致使这里一片狼藉。

村子沿江一侧的一座矮小的土胚房内,眼下潮湿异常,加之屋子狭窄矮小,屋内的物品也无人收拾打理,因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发霉的味道。

由于年久失修,滴滴答答的雨水从屋顶不断漏下,落在几个胡乱摆放的瓷碗里,发出杂乱无章的声响。在雨水滴落最少的一角,摆放着一张窄小的床,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

一直闭眼沉睡的女孩突然面露痛苦挣扎之色,仿佛正在经历着巨大的折磨。

“不!我不!”女孩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在小床旁边,还趴着一个男孩,之前是睡着了。听到女孩的叫声,男孩猛地抬起头来,猜测女孩大概是做了噩梦,便靠近女孩,小心翼翼地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芸芸,别怕,别怕。”

随后,男孩从身边的瓷盆中拧出了一块布帕,又轻柔地帮女孩擦拭了额头。

“好像是退烧了。太好了!”男孩困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看向女孩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女孩叫了两声之后,又再度沉沉睡去。男孩刚想再打个瞌睡,却听到半掩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他便赶忙回过头站起身来。

来人披着蓑衣,三十多岁的模样,脸色蜡黄憔悴。进来时,他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大概是为了提醒男孩自己的到来。

“大伯。”男孩连忙说道。

“平哥儿,芸芸这丫头可见好了一些?”来人询问道。

“烧已经退了。”男孩回答道。

“这样的话……”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等芸芸醒来,便让她回自己家去吧。”

“回她自己家?”男孩一脸的不解。

“她如今这种样子,我们怎能再平白无故地养活她?让她回自己家,就不要再回来了。”那人说道。

“大伯,万万不可。”男孩慌忙说道,“芸芸家中有骄横的姐姐和凶悍的母亲,她回去了,定然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她父亲不是还在吗?她家有那么多铺子,养活她能有什么问题?她姐姐和她,那是骨肉至亲,难道还能把她欺负死不成?再说,她家怎么样,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们不可能继续白白养活她了。这是你大伯母让我来告诉你的。本来,这趟应该是你大伯母亲自来的。不过我知道你面皮薄,未必能接受,所以才来向你细细解释。”

男子说着,指了指外面依旧阴沉的乌云,继续说道:“你看看这天,今年庄稼的收成怕是十去其七。你二伯整日瞎忙,大钱根本赚不来两个,你二伯母又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光凭我打渔,哪里能够养活得了这个家?所以,芸芸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说罢,男子也不等男孩开口,便转身退了出去。

看到男子离去,男孩欲言又止,最后满面愁容地坐下,又转头看向了昏睡中的女孩。

也许是因为最近几日的折腾太过劳累,又或者是烧退了的缘故,女孩睡得安稳了许多。

男孩盯着女孩的鼻翼、眉眼和唇角看了许久,柔弱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坚毅的神情,他在心中默念道:“芸芸,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让你离开的。”

到了傍晚时分,雨渐渐地停歇了,天际隐隐现出了一线曙光。

“芸芸也该醒了。”男孩默念着,站起身来,走出屋子,来到门口的锅灶前转了一圈,又走回屋角,掀开一个小土缸。在缸底,还有几把米。男孩小心地将这些米抓出来,便准备去煮点粥。

“哎呦,平哥儿,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做饭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男孩只觉得眼前一暗,一座“肉山”已经挤进了屋子。

这是一个极其肥胖的妇人,进来之后,狭小的小屋顿时显得格外逼仄。她的五官长得十分紧凑,像是聚在一起商量着要紧的事情一般,紧紧地舍不得分开。她的肤色究竟如何,难以分辨得清楚,露在外面的皮肤统统敷了一层厚厚的粉,身体稍有动作,粉便“噗噗”地掉落下来。

“大伯母,你来了。”男孩的脸上立刻现出了微微畏惧的表情。

“平哥儿,大伯母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情。”妇人脸上的讥诮突然消失不见,转而变得异常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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