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静。
任时阑抬头,湛蓝的圆眼跟他对视。细密柔顺的短毛在窗外的阳光下几乎泛起光来,尤其是那小巧的黑脸。哟,真是好久没见了。
对上任时阑的目光,黑脸猫便轻轻一跃跳下窗,走到任时阑身边转了半圈,然后拿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这家伙转性了?任时阑只觉得稀奇得很,俯身揉了揉猫头。
确认了,是熟悉的手感。
“这是周师兄的灵宠...苏轩眼见这一幕,后半句“不喜欢旁人近身”便没再说出口。
“王寸,回去了。”周群出现在厅门口。苏轩便起身
琥珀已经被任时阑抱在怀里,任时阑抓着它的爪子,冲周群摇了摇道:“周....师尊,这小猫还挺乖嘞!”琥珀刚刚忍受了被任时阑逆着毛撸了两把,重逢带来的忍耐度消耗殆尽,“喵”的一声,往上一跳,踩着他的肩膀和头跑了。任时阑跟着周群来到馆中下榻之处,这驿馆是庆廷为了招待各门派世家的弟子所建,因此十分宽敞,各人都有一个院子。进了屋,任时阑将脸上的易容卸下,往榻上一坐,舒了口气。
这易容虽然不碍着什么,但天天带,也觉得憋闷。
周群坐在他身边,瞧见青年微微发红的脸颊,道:“累了?”
任时阑双手枕在脑后,跟他对视,周群忽然道:“是不是在这里待得不自在?”
任时阑一愣,忙道:
“不自在倒是不至于
只不过在这里有从前的熟人,他总要伪装几分。为了不让灌云长老感到异样,阿拉斯加也不能出来。更何况,周遭人的眼中,他跟周群在一起,总是不搭调,眼下周群又变成他的“师尊”
但是说不自在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出去住不成?虽然任时阑觉得周群说不定会答应..但是这样不是更奇怪了吗?任时阑看着周群的侧脸,那光线勾勒的线条依然英俊不可方物,只不过从前即使靠得再近,哪怕他抱着周群要流氓,他也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而现在,他反而有点摸不清他们的距离了,仿佛天边明月到了眼前,只不过到底是不是水中的月亮,那就不得而知了。任时阑挠了挠自己的鬓角:“周群,要不然还是把咱们的师徒关系澄清一下吧,起码跟灌云长老说说实情。周群皱了皱眉:“说什么?
“就说....”任时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他很懂得周围那些人的眼光,那些太白的弟子们敬重周群,仰慕周群,而任时阑堂而皇之地站在周群身边,仿佛对他们的敬重和仰慕是一种辜负。就像大学那会喜欢那个篮球队长室友时,他一边渴望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有所回应,一边又理智地想到,对方拥有一个正常的性向、享受正常人的生活挺好的。周群忽然手将他的脸扳过来,那修长的指节摩挲过他的脸侧,“你问心无愧,说什么?”
任时阑:.....
怎么跳戏到倚天屠龙记了?
任时阑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群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笑些什么。
周群一时间又顾不上想别的了,不自觉地又俯身了一些,手指再次轻不可察地摩挲了青年的脸,几乎要碰到他的唇角,嗓音带了一点沙哑说:“笑什么?”但青年笑得脸颊又泛红了点,弯起来的眼睛里,像一湖水被搅碎了。
任时阑和他的目光对了两秒,忽然感到这样的情况
他连忙一个起身,歪着身子下了地,嚷嚷道:“饿了饿了!先整点吃的去。
有些危险。
任时阑再迟钝,也该意识某些东西的变化了。
就比如方才他面对太白众人时的不自在,连他自己都没有好好想过,周群就已经留意到了。
还有那柄剑鞘,他再蠢,也该知道那东西对于周群的意义。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任时阑的心情有点复杂,是还在为十
八年前那事过意不去?
不光是弄不明白对方的想法,任时阑还觉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反而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任时阑说饿了,两人便出了驿馆,在附近找了家酒楼吃饭。
“不爱吃?”周群道
这里的厨子擅长做甜食,上了好几样点心。
任时阑:“啊.....
他已经八分饱了,刚才一不小心出了神,听到周群的话,便顺口说道:“有点腻。
周群便夹了两颗他碗盏里吃了
这是如今上京城皇宫和贵族中流行的吃法,将奶酪浇在鲜摘樱桃果上,同时配浇蔗浆。
一半的酪樱桃,尝了一
口,皱皱眉道:
“是太甜。
任时阑:......"
为什么你吃我吃剩下的点心表现得那么自然啊!
任时阑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他会跟周群纠结这种边界感的问题,但是要是把这种小事提出来,会显得他才是在意的那个人,而且饭钱是周群付的任时阑急需一个人理清思路,恰巧两人刚吃完,便有纸鸢飞来,是濯云长老找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