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需要他出面去做什么,只需要安静的等待着事情开花结果。
京城唯一一家报社关闭整改了。
这个行为大大的激励了那些书生老爷们,就好像是他们的口诛笔伐迎来了胜利一般,对此,他们大书特书。原本因为被女性辩驳得抬不起头来的人们更是因为这个结
变本加厉的打压女性,仿佛只有将女性都贬低到尘埃里去,他们就能够变得正义,变得高高在上。可是,触底总是要反弹的。
人又不是牛马,在享受过自由之后,她们就再也接受不了带着镣铐起舞了。
最先抗起了反抗的旗帜的,竟然是那位伊氏伊小姐,她十分坦然的站在京城最繁华的
一条大街之上,大声宣布自己就是那个故事之中被模糊了姓名的伊氏。
围观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最后甚至将这条宽阔的大路拥挤得水泄不通。
越是多的人越是庞大的舞台越是让伊氏兴奋不已,她仿佛是一个披甲的将军,面前的一切都是她将要打到的敌人,可她半点儿不觉得畏惧,反而兴奋得恨不得与这些人辩驳个三天三她的身边站着无数个纺织女工。
杨万石与他的父亲两人萎缩着站在她的身后。
这一切都可以用来证明她所言非虚。
甚至还有太原的学生认出了大名鼎鼎的伊氏与她那妻管严一般的丈夫杨万石,十分肯定的对周围人点头说道:“是她。”
仿佛是一个谈资,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诉说着过去的伊氏做下的种种。
也有人站出来斥责伊氏:“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身上的罪过,又怎么敢站出来奢求更多?”
伊氏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道:“既然你都敢站在这里狗吠,那我有什么不敢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明明女性要的也不多,不过是希望能够在这个时代发出一点点属于她们自己的声音。
可是,这个声音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这些男人们迫不及待的湮灭了。
他们害怕女性集结起来,害怕她们抢夺属于她们本该拥有的自由与与生俱来的权利。
那些男人只能指指点点
说着她有违妇道,说着她不知廉耻,说她是一个低贱的女人。
"我是有罪。”
伊氏并不掩盖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
她甚至光明正大的把杨万石和杨万石的老爹都带在身边,这就是她殴打丈夫,虐待公爹的证据。
“我站在这里,从没有掩饰过自己的罪行,至少我活的坦坦荡荡,却不像你们,生吃了女性的利益,还要标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们敢说自己从没有做过伤害他人的事情吗?”
“正因为你们是男子,所以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一整个家庭的供养,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女性的血与泪,你们敢一一说明吗?”伊氏嗤笑一声,直接说道:“那些外地来的书生们。”她随手指了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你家中有没有人从事纺织业?”被指的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男人。
他一愣。
身边的人也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彻底把他这个人显露在了人前。
“刚刚不是还在人群中唧唧歪歪说得很起劲吗?怎么现在闭口不言了?难道你生下来就没有吃过你母亲的奶,也不是从你母亲的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从你父亲肚子里生出来的?生下来以后也没有享受到
任何来自女性的供养,就这么喝风饮露
他面色铁青的拱了拱手,对着围观人群说道:“我家中确实有人从事纺织行业,我的妻子,我的母亲,我的妹妹都是江南纺织工厂里的女工。”“但是。"
他更加朗声说道:“我从不觉得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妹妹是低贱的,正是因为她们的付出,才有了现在的我。他的话为他这个人挽回了两分颜面。
可伊氏却是要把这个颜面扯下来在脚底下踩上几脚:“所以,你的感恩就是认为女性就该柔顺,女性就该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女性就该承受来自男性的欺辱是吗?”男子无话可说。
毕竟,他刚刚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声的指责伊氏的行为,并且谴责她不守妇道。
如果他承认了自己的话,岂不就是自相矛盾?岂不正好证明了他就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哪怕这就是真相,他也还想要再遮掩几分:“你莫要再攀扯我的母亲与妻子,她们与你不同,你是一个犯罪的人,天底下有几个女子像你这样,还敢殴打自己的丈夫“她们却从没有像你这样!莫要拿她们与你做比较,免得污了她们的声名!”
伊氏没有和他纠结,轻笑了一声,又点了另一个
:“你呢?你家中可有女性受到殴打伤害,你家中可有女性从事纺织行业?”
她并非是随手点的人。
她事先将自己的故事说出来,有了林湖的报纸做打底,这些人基本都知道了那个故事,再与她本人联系起来,所有的怒气也就都有了可以发泄的渠道。人在被情绪裹挟的时候,总是不可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