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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素簪和犬齿 (2 / 3)

太后看二人一个凶的一个傻的,笑眯了眼:“容儿你也该收收这凶悍性子,外面都怕极了你,群臣上奏要你尽早定亲,你嫁人他们才能放心呢。”

嫁人?

上辈子没听说殿下有婚配,一丝谣言风影都没传出过。

性子乖戾又孤寡冷情,独来独往煞气萦身,感觉能克死每一个想沾边的人。

出乎意料地,谢袭容并没有表现任何反对,反而往下问:“这次是谁?”

太后悠悠呷了口茶:“乌府御史陈文度独子。”

“行。”

谢袭容乏味又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沈乔笙不得不细品。

还没等她想明白,谢袭容放下茶具,盆中净手、拭干,然后起身与太后告退。

“今晚他们回京,你尽早去见见也好。”太后不觉得有异,只是淡然叮嘱,随后许之离开。

动作先思维反应,她跟着站起行送礼:“恭送殿下。”

他从她身侧擦肩而过,摆动的宽阔袖幅无可避免,与她的裙袂连结,蹭磨一触即分。

踏过门槛的脚步停住,他顿然收回腿,转身又回到她面前。

和殿下面孔相对,脖子仰得酸楚无比,沈乔笙对其高大伟岸的印象又有了全新认知,她睁圆眼睛:“殿下?”

他在她脸上觑了半晌,最后选定她发上一条不起眼的木簪,不客气地摘下来在手里掂量,扬眉肯定道:“这个不错,勉强趁手。”

她摸摸头上:“殿下要这个做什么?”

“做几具尸体。”他轻描淡写。

哈啊?

太后方命人收好经书,再次提醒:“容儿,别吓着她。”

谢袭容勾唇笑得百媚横生,反手把她的素簪插进自己发间。

他旋身离去,半眯的眸子耀芒冷寂,亮似子夜寒星。

谢袭容走后一切如常,沈乔笙有眼色,转过桌边坐到看茶位置,接替为太后续茶之责。

闲聊逗趣谈天说地,赚得太后许多褒奖。

**

此夜月圆,流云北飞攒聚,遮蔽漫天缎白的华光。

沈乔笙在小厨房里忙个不停。

下午出宫顺道请回大夫,给母亲诊的平安脉依旧不好不坏,大夫说冬季注意滋补,她便刚亲自做了清淡营养的蚬子肉糜粥送去。

太后的橄榄枝来得意外,她没空追究沈华彤捣鬼,沈参未归家,她也暂时无法当面道谢。

唯一记挂的事情,就是今日没有机会问圆圆如何。

不要紧,待她明日上课,再会会谢袭容。

脖颈酸胀,她抬起头捶肩,望见天边浓云失散。

明月睁开璀璨眼眸回望,将她窗上灯烛照得黯淡。

【壅京城外五十里驿】

御史台陈文度代陛下东巡体察民情归来,日夜兼程,终于抵达最后一个驿点,只待明早城门开,便可圆满归结此任。

夜色昏黑,陈家父子带领亲兵舟车劳顿,支起几盏灯笼缓慢到达驿站门前。

众人打马围上来,都发现城外驿门户紧闭灯火全无,分外诡秘。

已在京城脚下,往来商人络绎,驿站绝不可能黑灯瞎火,这不正常。

除非……有人在埋伏他们!

陈家人迅速警戒,背靠背围成防御圈。

陈氏父子被围在中心,紧张地戒备驿馆大门,马匹也发出不安的吭哧。

随着浮云舒涌,泄露月华抬亮所有人的视觉。

极轻的毕剥裂响传出,无人驿内赫然摇闪一道橙黄昏光。

门上投射出一人瑰姿绝艳的影,陪烛焰诡谲摇曳。

那影子话音空旷:“慢了。”

“你是谁?休要装神弄鬼!”有人高声呵斥,声音在寂夜中如落石入渊。

不等回音平静,天上缓缓飘落一条浩瀚的白绫,降下盖在所有人头顶遮蔽视线。

众兵慌忙去扯,有反应快的拔刀试图劈断绫布。

一片混杂之中,那绸缎越扯越乱,越绞越紧,忽尔硕大的绫缎好似有生命般飞空而起,卷携外圈队形的亲兵们,飞到门前廊檐上,悬成一排挂下。

只剩陈氏父子周围无人保护。

他们可以看见白绫系在柱子上,另一端握在屋顶的黑衣人手里,布带上串着活人。

阿犯单臂爆发力量扯紧白绫,挂着的人开始嘶喊哀嚎,或是勒着脖子,或是绞着身子,骨头断裂声此起彼伏。

很快,拼命踢蹬的腿接连垂下,一个接一个断了气。

阿犯随手把布搭绑在横梁上,热乎的尸首就整齐的一排编钟那样摇荡。

“你……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陈公子是读书人,从没见过这等狠毒的杀人手法,颤抖地拉着父亲退后,“爹,我去拖住他们,你快跑!”

说罢便拔剑下马冲进屋中。

陈公子在昏暗中看清那人,发出今晚的最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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