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镜头,因此拍照时,他神情与走红毯、领奖、接受采访什么的差不离,弯起眼睛,瞳仁流光溢彩。
梁啸川向来十分不耐烦拍照,梁氏所有要露脸的宣传工作他都派给副手去,但每每与月栖意合照,他都笑得比真金还真。
两张笑脸定格,打眼一看还真像新婚爱侣。
正逢工作日,他俩一早来的,又从侧门进,是以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别人瞧见他俩结婚。
梁啸川边走边道:“这要是有人直接给爆出去,还更真。”
月栖意不接他的话,整了整自己的衬衫袖口,若有所思道:“闻江知道之后,大概要更敌视你了。”
梁啸川浑不在意道:“怎么,一小学生还能一丨枪崩了老子?”
月栖意晃了晃手中的小红本,问道:“需要戒指吗?”
“当然要,”梁啸川肯定道,“光结婚没有戒指,这也太容易穿帮了。”
倒也是这个理儿,于是回到家后两人便选了款简约的素圈让人送来。
月栖意拿起戒指,梁啸川忙道:“放着放着。”
他接过戒指,握着月栖意无名指道:“你手那么薄,别弄疼了。”
他将戒指从指尖一点点往下,小心翼翼地套住了,又询问道:“紧不紧,手难受不难受?”
戒指尺寸很合适,月栖意也不晓得梁啸川都没量一下要怎么报指围,只摇了摇头。
梁啸川戴上另一只明显宽一圈的戒指。
而后,月栖意握住梁啸川的手,打开手机相机。
两手交握的一瞬间,梁啸川身体一僵,似是愣怔住,而后迅速反握过去。
顿了一秒,又改为五指穿入月栖意指缝,将月栖意的手整个扣住。
作为相伴长大的朋友,半个家人,他俩从青春期就会礼尚往来。
只不过梁啸川鼎力相助的次数多得多。
月栖意仅是偶尔做点手艺活儿,哪怕就这样,梁啸川也总说他的手是用来弹琴写字、要供起来用作艺术品观赏的,舍不得他做这个。
但干活儿归干活儿,要说单纯的牵手、亲吻……只有小时候拉过手、亲过脸。
镜头画面里两只手一黑一白、一大一小,戴着同样的婚戒。
肤色深的那只大掌紧紧扣住那只纤细的、白皙的手。
梁啸川高大魁梧,运动神经分外发达,举铁、徒手攀岩、打靶、骑马……都是家常便饭,因此他手部皮肤粗粝,且生有不少茧。
他握得如此紧,月栖意被磨得掌心发痒,然而他手被禁锢住动不了,只能一直动耳尖,以最快速度按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