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吸猫一样亲来亲去,还因为亲得太频繁把月栖意弄哭了,被他爸抄起鸡毛掸子使劲抽了一顿。
梁啸川深呼吸半晌,比划了几个手势。
月栖意也做了几个手势。
【什么东西】
【好像是手语】
【有没有懂的翻译翻译】
【太快了没来得及录屏】
梁啸川是捡着最迫切想知道的问。
——谁干的?
月栖意:我不知道。
手语是梁啸川为了跟月栖意做朋友而学的。
他刚认识月栖意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月栖意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
梁啸川便以为人家不会说话呢,还在心里偷偷管人叫小哑巴。
因此他去学了手语,杵人家跟前一顿比划——我叫梁啸川今年八岁(故意多谎报两岁)我们做朋友吧你叫什么你几岁了……
彼时年仅三岁的小栖意:“……”
看不懂。
后来月栖意空闲时也学了一点,二人偶尔会如此加密交流一下。
若非程佳滟提起,月栖意几乎已经忘记。
不记得几年前,又一部戏杀青后,由于拍摄劳心费力,月栖意短暂性失明的频率高了不少。
梁啸川急得眼都通红了,可医生的结论也只是要静养,要补充营养,顺带陈述月栖意先天的底子实在太薄了,后天无法完全弥补云云。
于是月栖意那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出门,休养数月后终于稍稍好转一些,才恢复了正常生活轨迹。
某个周末,他在学校图书馆找书。
才走到书架里侧,眼前便忽而陷入黑暗。
停顿片刻,月栖意让手机语音助手打给梁啸川。
对面秒接:“怎么了意意?”
“我在文华阁负二层,”文华阁是a影老图书馆的名字,月栖意手搭着书架横格,道,“刚刚眼睛看不到了。”
梁啸川立时道:“你别动,我马上到。”
梁啸川从大一开始便慢慢接手父辈的工作,平日里要么在公司、要么去找月栖意,真正在他自己学校的时间反而最少。
从梁氏过来很近,月栖意倚着窗台等了约莫十分钟,便听见有橐橐靴声渐近。
因多次无法视物,月栖意的听觉变得灵敏许多。
来人速度不慢,脚步声却又硬又实,明显来自体力上佳的成年男人。
梁啸川常穿靴子,文华阁又处于半废弃状态,月栖意来时一个同学也未瞧见,他自然以为来人是梁啸川。
是以他往前迈步,然而等得腿有些麻,便不禁踉跄了下。
不料对方反应却有些强烈,屈膝大步来接他。
明明这点踉跄完全不会致使月栖意摔倒,可他这么诚惶诚恐地一接,二人脸反而挨到了一块儿。
对方侧抵住了书架免于摔倒,而月栖意的唇落在对方唇角。
气氛凝固一瞬。
主要是对方似乎凝固了,原先微重的呼吸声都戛然而止。
因为月栖意不甚在意,毕竟梁啸川上初中前时不时给他来一下,现下也只是两人长大了而已。
于是他站直身道:“今天很快呀,路上没有堵车吗?”
来人久久不答话,月栖意察觉有异,踯躅着确认道:“……梁啸川?”
“……”
“……哥?”
“…………”
“意意?”
梁啸川的声音从门口边传来:“哪儿呢?”
手机随之振起,月栖意怔了下,对身前人道:“你……”
男人似是回过神来,一语未发,只是后退几步,转过书架朝后门去了。
梁啸川寻过来,抖开臂弯里的外套给月栖意披上,在他跟前蹲下道:“上来,我背你。”
月栖意趴到他背上,外头比室内地下暖和明亮太多,出门后日头晒得人眼饧身软。
月栖意舒服了些,揪揪梁啸川领口道:“……哥。”
梁啸川一听他喊哥便乐,可月栖意长大后不轻易喊哥,他笑问:“怎么,被哥感动了?”
“我是觉得,”月栖意想到方才自己把别人错认成他,两根食指绕了绕,像闯祸的小猫一样有点心虚但不多,道,“好像有点对不起你。”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梁啸川以为他是说把自己叫来背他,强调道,“以后哪不舒服,甭管在哪,立刻找哥,记住没?你只要别管别人叫哥,就不会对不起我。”
月栖意:“……”
还真歪打正着说对了,月栖意莫名笑出声,然后呛了风,偏头咳嗽起来。
“怎么了这,是不是刚刚着凉了?”梁啸川急道,“外套盖严了,别嫌热知道没?以后这地下阴冷的地方你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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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几乎没人会把月栖意和周存征联系在一起。
非同校、非同行,也没见二人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