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气温开始往下走的季节里,凉意似乎能渗透墙壁直抵肌骨。
月栖意闭着眼睛,仿佛已沉沉入梦。
月闻江自言自语一样道:“没事儿,妈妈,我得证明给你看我的爱比他的更多、更值得你喜欢。”
"......会的。""
月栖意忽而出声。
月闻江一愣。
月栖意轻轻摸摸这小孩梆硬的头发,如同叹息一般柔和道:“对于妈妈来说,小孩的爱当然是最重要的。他还亲了亲月闻江的脸颊。
月闻江当即在心里当即自动提取关键词一一妈妈觉得他最重要,妈妈亲他。
梁啸川哪有什么好让妈妈爱的,妈妈也绝对不会这么温柔地亲梁啸川的脸。
他立刻深信不疑,同时反思自己怎么会觉得妈妈爱梁啸川呢
他抱着小猫妈妈,心满意足道:“妈妈,我只爱你。
他只爱妈妈,妈妈最爱他,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们两个更亲近。
殊不知月栖意得到回答后缓缓眨了眨眼睛,像小猫对自己机智的肯定。
他已经熟谙端水之道。
他在月闻江这里的身份是“妈妈”,是以月闻江是最重要的,但在梁啸川处是别的身份,对于别的身份来说,梁啸川也是最重要的....这样他们两个就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月栖意一面想着,一面抵挡不住睡意侵袭,渐渐合拢眼帘,
病房门悄然开了条缝。
月闻江抬眼望去,只见梁啸川立在门口,并未如与月栖意约好的那般“去别的地方住”。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望一瞬,又各自移开,月闻江无声将月栖意身上的被子拉高了点,直至连月栖意的后脑勺都牢牢盖住。他以为现在是自己赢,因此可以忍耐梁啸川站在门口一直盯着他妈妈
他哪里知晓,梁啸川只差一步便能把他妈妈给彻底叼回窝,现在兜里还揣着月栖意的内裤。
是开机那天晚上,()完之后梁啸川给月栖意换下来的
当晚已经不成样子,他留了好半天才舍得洗,洗好之后仍旧贴身搁着,当纪念。
月栖意半夜醒过一次,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仿佛是凌晨三点。
之所以说仿佛,是因他心脏有些发闷,视线好半天难以聚焦,只得慢慢深呼吸,平复胸腔的窒闷。
再一转视线,便见梁啸川坐在床边。
月栖意睡觉身上容易发冷,便喜欢蜷着身体,此时他的双足正窝在梁啸川腹部,热度熨帖源源不断,像踩着只暖炉。原本他与月闻江面对面,当下月闻江却在他后背一侧,似乎并未察觉梁啸川的出现一一这小狼崽子警觉性极高,一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月栖意也不晓得梁啸川怎么做到将自己翻了个面、而不惊动月闻江的。
见他睁眼,梁啸川拧开手边保温杯给他喂水
月栖意慢慢喝着,眼睛一直望着梁啸川,软乎乎、湿润润的。
一小猫有个小愿望。
梁啸川:......
他矮身凑近月栖意,以口型道:“要什么?”
月栖意也用口型道:“我想吃冰淇淋。
刚退烧、大半夜的,还吃冰激凌?
梁啸川马上要态度严肃道“吃了肚子疼怎么办”
然而月栖意继而道:
“我就尝尝味道,突然好想吃芒果味的,想得睡不着。”
梁啸川:...."
凌晨三点,出门给老婆买冰激凌,芒果味的。
梁啸川蹲在床前,舀起一小块冰淇淋给月栖意喂进嘴里。
冰凉凉奶香浓郁,但月栖意也的确不敢多吃,只尝了一小口,便不舍地指挥梁啸川放回病房内小冰箱里,然后等着梁啸川转回来给自己喂水。温水才刚入口,月栖意眨眼的工夫,梁啸川便倾身贴近,吮住了他唇角。
月栖意无法挣扎,甚至呼吸都不敢太放肆一一月闻江在咫尺之遥,他声响稍一明显必定会惊动月闻江。月闻江一旦见到梁啸川大晚上压在他床边亲他,能把医院拆了。
月栖意口中还残留着冰淇淋的甜味,梁啸川见他跟执行秘密任务一般谨慎,益发要使坏,扣着他后脑勺牢牢封住他的唇,吻得又深又重,不仅将冰淇淋的甜味全数抢走,还要继续掠夺小猫嘴巴里原有的甜味
月栖意才退烧,呼吸本就不易,这一吻令他头晕目眩,唇舌酸得动弹不得,身体软得坐都坐不住,恐怕再多亲一会儿他真会晕过去。梁啸川见他闷得流眼泪,这才肯松口,退出来咬他的唇珠。
月栖意想挠他,却连抬手臂的气力都使不出来,躺在枕上泪水涟涟气息凌乱,一副任人施为的荏弱模样。梁啸川咬了一会儿,又凑上来亲他眼睛舔他眼泪。
如若眼睫毛可以挠人踹人,月栖意早就出击了。
可小猫不仅无力出击,还因为深吻耗尽能量而头脑昏沉,梁啸川还没亲够舔够他的眼睛,月栖意已合拢眼帘,呼吸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