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逢玉说,“规矩就是扮演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周秉竹点头,“非必要的话,呼吸也可以省了。”
“环星网独家新闻,我上级场监出面去交涉换来的机会,今天这地方不比别的场合,要是敢惹祸,”周秉竹掰了掰指关节,发出喀拉喀拉的动静,“自己想好怎么死。”
她踩着牛皮粗跟蹬蹬地向内走,蒋逢玉愣了两秒,被周野扯住胳膊拉着快步小跑,跟在周秉竹身后几步距离外。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她后知后觉不妥,“听起来对你姐真的很重要。”
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闯祸,也因此担心会连累周秉竹。
周野捏捏她的手,心大得很,“没了这一次总还有下次的。”
周秉竹不知道耳朵究竟多尖,柔柔笑了一声,“这辈子死了总还有下辈子可活的。”
周野噎住,不再说话了。
临到入场审核那一道门,保镖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蒋逢玉,她暗叫一声不好。
刚才那名被打晕的保镖就是被她从这人身边叫走的。
用的是最烂俗的问路借口。
“你——”她抬手接过临时工牌,“刚才是不是来过?”
周秉竹回头扫了一眼蒋逢玉,眼睛雾沉沉的,她正打算胡编,周秉竹却开口道:
“实习生,大众脸,难免眼熟。”
“别耽误时间。”她抬手点点玫瑰金的女士腕表,指甲喀哒敲两下,一副恶霸女魔头的事儿精模样,“里头急着用人,你看够了没?”
保镖翻了个白眼,将工牌递回来,憋着口恶气开了门。
走过拐角,周秉竹蓦地停下,伸手抓住蒋逢玉的衣领,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瞧。
“干嘛这是?你又发神经啊。”周野去抓她的手腕,“欸,你别”
“别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周秉竹的鞋尖轻轻踢了踢她的鞋面,眼睛望着她,话却是对周野说的。
“善良和蠢,一线之隔。”
她捏了捏蒋逢玉的下巴,不轻不重一下,“让我后悔的代价,你不会想试。”
周野挤进来,那张年轻而稚气的脸占满她的视线,周秉竹恍了神,分不清那究竟是她,还是自己。
“散场的时候见。”
她后退一步,转身离开,手摆起的弧度潇洒而利落,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蒋逢玉有些混乱,周秉竹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只能揣摩出三分。
如果不信她,为什么又帮她?
周野碰了碰她的下巴,检查那上面留下的甲痕指印,确定不留痕迹后,才泄气般的靠在墙上,肩膀轻轻撞了撞她。
“你别生气啊。”她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嘴唇,“周秉竹就这样。”
“我、我家里”
周野没能成功说下去,低低道,“对不起。”
蒋逢玉摇头,也用肩膀轻轻撞回去,“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周秉竹对周野有异乎寻常的保护欲,由此把她列为警惕对象,蒋逢玉不觉得自己需要叫冤。
有那么几秒,她希望周秉竹再直接一些,这样就能把周野从她身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