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只会引来贼人。”
陈映澄用瞬移符将夏侯绫送回去,不仅浪费了一张保命符咒,也暴露了自己在修行的事实。
秦向栗:“陈小姐,你不该救她的。”
艳阳当空,秦向栗的语气冷得恨不得活活将她冻死。
陈映澄勾起唇角,语调讥讽,“秦公子,你不该贸然动手的。宁山属于秦家,你们秦家是狩猎养兽的好手,她又偏在与你同行的这一日受了伤,连我都能猜到幕后之人是谁,你猜夏侯和罗能不能猜到?”
“杀她一个,造福万千。”他咬咬牙,眼神狠戾,“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陈映澄问:“你凭什么觉得杀了她就能造福其他人?”
秦向栗没说话,眼神却充满了责怪与恨意,陈映澄脑子转的飞快,明白过来,“你知道了蛊虫的事情了?”
“!!”
秦向栗瞳孔震颤,似乎没想到这话会从陈映澄口中说出来,他一改刚才的冷酷,脸上多了几分疑惑与惊讶,“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江随山?!”
陈映澄反问:“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秦向栗没回答,陈映澄脑中排查一圈,很快锁定了答案:“花绍婴。对不对?”
她甚至不需要秦向栗确认,便已经想明白了始末。
花绍婴与夏侯绫关系亲近,很久之前她救过夏侯绫,或许在那时就已经知道了夏侯绫身体的异常。
但蛊虫这么隐秘的事情,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何人?!”秦向栗语气强硬地质问,他的神色有些崩溃,伸手过来抓住陈映澄的肩膀,“你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只要她死了,夏侯家的人都会跟着死,却还是救了她!”
“蠢货。”陈映澄大力甩开他的胳膊,语气比他冷上百倍,“你以为你杀了她就等于除了夏侯家,你有没有想过,那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会将身家性命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吗?你真是蠢啊,做了别人的棋子!”
陈映澄说完便要走,她已经没心思跟秦向栗聊下去了,蛊虫这个秘密的泄露,足以说明有其他人组了局,从花绍婴秦向栗这两个年轻气盛的人入手,通过对夏侯绫下手,将夏侯家扯进来,搅混赤日城这汪水。
幕后之人不难推测,整个赤日城,能了解到这种秘辛的,无外乎赤日学院那几个长老,和世家大族那些活了成百上千的老祖先。
这里面的人多少都和夏侯家有过矛盾,但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陈小姐,你把话说清楚!”
秦向栗还想追问,陈映澄拔腿就跑,大步甩开他,但她毕竟不如秦向栗对这里熟悉,被他抄了近路堵住。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得回家了。”陈映澄烦躁得很,亏她还觉得秦向栗稳重,结果也是个愣头青,“你有这个功夫逼问我,不如去看看你身边的亲人有没有受伤的生病的,早些防备起来,免得抱憾终身。”
秦向栗蹙眉:“陈小姐,你这话就有些……”
他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发直,身体僵硬,不多时便捂着心口大喘气。
“喂,你怎么了?”
陈映澄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只有空荡的小巷。
但秦向栗的脸色越来越白,瞳孔涣散,伸出五指在空气中虚抓住什么东西,紧接着,砰地一声栽倒下去。
“秦向栗?秦向栗!”
陈映澄弯腰,正要去查看他的情况,他的那匹马儿却突然狂奔而来,口中发出嘶鸣,眼看就要在秦向栗身上踏过去。
而在马儿身后,还有一匹黑马紧紧跟着,马上之人黑袍包裹,黑纱覆面,身形岣嵝。
陈映澄来不及多想,抄起秦向栗,在他的马冲过来时飞身而上,载着他朝闹市冲去。
身后之人穷追不舍,陈映澄将秦向栗抬上来已经费了很大力气,手臂酸麻,但秦向栗这马又实在难以控制,几次想把她甩下去。
“安静点,我在救你主子呢!”
马背颠簸,秦向栗本就高长,被甩来甩去也摇摇欲坠,陈映澄来到闹市外,那人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怕闯进去会误伤百姓,犹豫片刻,调转马头,进入一条人少的街道。
那人自然也跟了上来,从袍中掏出弩箭,对准了即将进入死胡同的陈映澄和秦向栗。
“吁——”
陈映澄进了那条死路,停下来,转头面向黑袍人,盯着他手上的弓弩。
“谁派你来的?夏侯和罗?”
那人不说话,但陈映澄却觉得他在笑,身形甚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他将那弓弩对准了陈映澄,扣下扳机——
尖利的短箭射出,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光辉,陈映澄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它以疾风般的速度射向自己。
只差几寸,那短箭便能刺穿她的头颅,只听清脆一声,短箭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拦截,从箭端开始撕裂,无力地垂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