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蚀骨、情热缠绕,她偏偏喜欢在这时候伏身去压他下唇。手指都已经压住他的舌与齿,口上却偏又真的在教他:“沉气入海,分流汇疏,灵力如水,化汽成冰凝霜涌滔,即在经脉之内也不在其中他已经分不清了,要延周身刺痒的是欲热还是经脉;浑身细密发汗是因为求而不得,还是因为功法运转。之后许多时日里,她都会在这个时刻,以口述的方式教授他《悲问仙抄》,这里每一句,都跟当时的触感回忆深深烙在一起,以至于后来她随口念几句,他便....她就会捏着他笑起来:“我哪怕日后放你活着出去,你也废了。这功法你要用一辈子,那岂不是每次运转就会像现在这样的反应?世人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垂云君,不过是跟闻到肉味的狗一样。”“我倒想知道,你日后若真的爱上什么人,敢不敢将如今这些事告诉她?在我这里身不由己的荒唐透了,见到你心悦的人,还有没有办法以纯净的爱慕之心,不带杂念的一亲芳泽?”
....如果说是镜匣未碎裂的时候,他封着记忆,绝不可能会主动回忆起这些事,更不可能像她说的,变成什么、什么闻到肉味的狗.....可如今,只勉强有一道千潭印月的功法将回忆推远,他提笔写的时候,根本挡不住这些旧事如同浪潮一般朝他涌来。他勉力写到最后一句:“相期仙子驾,同蹑紫云隈。
刚刚落笔,就听到了羡泽的声音。
“是将灵力灌入笔尖书写了吗?为何写得这么慢?”
钟以岫猛地抬起头来,才发现羡泽跪坐在对面,手撑的很近,笑着看他:“你今天好奇怪,我放心不下。难道是悲问仙抄这一阙残篇很难?”钟以岫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回忆、咳咳,来吧,你坐到这边来。”
她坐在钟以岫刚刚的位置,钟以岫在她身后,道:“你且念一念。”
羡泽垂首看着纸张,她轻声念诵,或许是觉得拗口或不容易理解,她念得轻而慢....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从未听其他的女声念过这段,钟以岫总觉像极了那个人教他时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