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的决定,就是及时止损。星迟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和白月引一样的感觉,其实在殡仪馆的那天,她就已经有了。在那时,星迟的第一反应也是立刻和白月引保持距离。只不过后来星迟马上就知道了白月引伪装性别的事情,在“踏上同一条贼船”之后,星迟的警惕性便全然消失。她放任着两人之间继续发展。
但星迟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和白月引,并不是真的拥有“共同的秘密”。
白月引只是伪装成Alpha而已。
而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没有这些阻力,星迟就是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和白月引相识,他们现在的关系到达现在的这种程度,恐怕接下来就是在更多相处中,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毕竟如果她还只是原本世界里的一个普通女生,在双方都有好感的前提下,发展一段恋爱关系,是一件多么普通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星迟现在身处一个异世界。她孤身一人,没有权力假戏真做。
白月引说的没错,也许,确实应该及时止损了。
等到情绪已不能被理智支配的地步,那感情就会如同洪水猛兽。
星迟垂眸,“我知道了。师兄,你说得对。”
白月引:“回去吧。教授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到学校去,离这里远一点。”
星迟蹙眉,“你呢?"
由于两人的“通情达理”,关系结束得似乎尤为体面。白月引仍然耐心地回答星迟的问题,“我留在这里,帮古能研究所做一个....类似课题研究的东西。白月引仍然很体贴,
“我不回学校,不是为了与你避嫌,是我主观上想要在古能研究所工作一段时间。赵研究员也已经和华大联系确认过了。"
星迟:“好。"
星迟其实有点想问问白月引,什么时候回去
但她判断,这个问题也许越界,便没有开口。
白月引垂眸,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星迟,“....顺便帮我把这个拿回学校去吧。
那是一个纸质的本子,在现在这个年代,很少被用到。
白月引的神情压抑着紧张,但星迟没有看他,只是把笔记本接了过来。
在确定星迟将本子拿稳之后,白月引立刻站了起来。
他像是不能再多假装一秒体面,略带着些急促地道:
“赵研究员说要带我去古能研究所先看一看,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说完,白月引便转身离开了星迟的病房。
星迟看着窗外发呆。
很快,杜仪走了进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星迟身边,陪着她。
过了几分钟,星迟道:“杜仪,李教授和我的学姐、学长在哪?”
杜仪:“你要去找他们吗?”
星迟点头,“嗯。实地考察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可以麻烦你载我去和李教授汇合吗?”杜仪:“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星迟摇头,“本来就没被炸飞多远,身上还穿着防护服,没什么事。我想快点回去,越快越好。”杜仪:“好。我带你去找李教授。”
杜仪的光舰就停在医院外面,星迟出去的时候,还能够看到古能研究所光舰的背影。
她乘坐上光舰,向相反的方向,一路前行。
星迟的行李都在李教授那里,如今只戴着白月引的笔记本。
光舰中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杜仪野把光舰开得很平稳。
但星迟仍然觉得胸闷。
“杜仪,可以开窗吗?我想透透气。”
杜仪点了点头。
两人的正经过一片杏花林。白粉的杏花在风中摇曳,散落下一片花影。
吹来的风带着几分暖意。
星迟微微眯起眼睛。耳边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是白月引给她的笔记本被风吹开了。
星迟低头,想将本子合上,却瞥见白月引在扉页抄录的诗。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白月引的字,苍劲有力。
在这个无纸化的时代,罕见地好看。
星迟抚摸过他的笔记,将这首己亥杂诗念了出来。
一旁的杜仪问:“这是什么诗?”
星迟有些疑惑地看他,“这首诗很有名啊,你没听过吗?”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只是继续解释,“是龚自珍揭露时弊,主张改图更法,却不断遭受权贵的排挤打压,辞官南下时写的一首《己亥杂诗》。”闻言,杜仪也很疑惑,他对历史算是有些研究,下意识质疑道:“龚自珍辞过官吗?”
星迟:“.....""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几乎手忙脚乱地激活了光脑,搜索龚自珍以及这首《已亥杂诗》。
没有这首诗。
这里没有这首诗。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