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渡还亲自教导过舟微漪,严苛至极,就算是舟微漪这样的天才,也在也渡过于苛刻的要求下,有很狼狈的时刻——也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劳其心志、苦其筋骨。他对自己如此,自然对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但此时看着舟多慈在极尽压迫自己时、露出来的些微的,似乎在努力忍耐的表情。即便很清楚,这也是一种修炼方法——
也渡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隐匿身形,不被看见的分魂竟是已经在冲动之下上前,按住了小徒弟的动作。以一种非常温和的方法阻止了术法的施放,同时一阵精纯灵气,随着触碰而传入小徒弟的身体当中,滋润了枯竭灵海。
随着那些疲惫的消散——
我:“……”
即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师尊干的。
虽然没到前功尽弃的地步,我还是有几分好笑:“您在干什么?”
也渡:“……”心虚。
我认真道:“太溺爱徒弟也不行,我以后出去历练,总不能事事靠着师尊。”
也渡下意识道:“为什么不行?”
我:“?”
“是吗。”我以调侃的语气道,“那我以后就要一辈子吃定师尊了。”
也渡:“……”
他没说话,只是觉得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觉,很说不上来。
但是不太舒服。
这是舟多慈亲口对他说的。
他却又十分清醒,这不是对他说的。
也渡第一次开始觉得,伪装成玉盈华的模样,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师尊沉默的时间有些太长了——我回过头望向“她”,虽然知晓师尊大概也不会在乎这些,但还是解释道,“师尊,我只是说笑,你不会当真……”
“我不是。”也渡闷闷地开口。又紧接着道,“……但你如今体弱,便是磨砺自己,也不好急于求成,伤了根骨元气。”
我刚想开口解释,倒也不会,前世我便是这般修炼过来的——又顿时想起在我生命后期那段日子,身上层出不穷的隐患和毛病。虽然我认定那是修魔之后的后遗症,但一些问题早已有所征兆,顿时颇为心虚地闭嘴了。
与此同时,也有些失落。
我这具病弱的身体——要不是天生病体便好了,也不至于如此无用。
师尊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失落,眼中竟有一丝惊慌和无措,声音异常生硬地道:“无妨。”
“调养身体是长期可为的事——之后你修炼之前,我为你注入一道我的灵力,护住心脉即可,不会有大事。”
“而真元消耗殆尽后,由我及时补充,也不妨碍凝练真元。”
“而练功——”想到小徒弟修炼的架势,也渡将更放纵一些的话咽了回去,“适度即可。以你的天资,一遍便胜过旁人千遍,不急于一时。”
我看着师尊,若有所思:“师尊是在……安慰我吗?”
也渡:“……”
“不是。”
只在下一秒,看见小徒弟含笑神色,又僵硬地补充:“你要非这么想,也可以。”
我实在有几分好笑,师尊偶尔会显得非常别扭。
我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我当然清楚,毕竟师尊最喜欢我了。”
也渡:“……”
最、最喜欢?
他忽然间有几分难言的心慌气躁。
他应该没有表现的很喜欢——也渡略微一顿,思及之前种种,不得不承认,至少和他的大徒弟比起来,他的确对小徒弟有几分,不一样。
不过很快,也渡找到了原因。
因为现在他正在扮演的是玉盈华,玉盈华偏宠徒弟,他只是模仿了几分玉盈华的行事作风,倒也不假。
原来是这样。
也渡平静下来。
又眼尖地看见小徒弟似乎还想要——
无形分魂,又一次按住了小徒弟。
“今日的练习就到这里。”也渡言简意赅,“累了。”
我刚才被师尊补充完灵力,又歇息了这么一会,早已不觉得疲累,垂死挣扎:“不累了……”
“我累了。”也渡说。
我:“……”
“过来陪师尊休息一下。”也渡如此命令道。自己说完了这句,又显出些不自在来。
“……好。”
我还是老老实实收了灵器,坐到师尊的身边,发觉“她”身体好像略显僵硬了几分。
还是怕人的。
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