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茨把昏迷的未来继子偷出房时,反复确认走廊上没有其他人。
交代了女仆,等他把人偷运到卧室,让爱莎伺机从外侧反锁房门。
从外反锁,才能在未来继子面前装受害者。是有一个人偷配钥匙,把两个人一起关在卧室内。
然而,麦当娜夫人直接拧开了门把手,大喊抓奸。
该锁的门没上锁。
要不就是女仆爱莎没有执行反锁指令,要不是就是另一个人在半途偷偷开锁。
麦考夫从女仆泼水的举动,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
爱莎对现任主人有怨气。
她对科琳的私人感情越深,对科琳弟弟的怨怼就越深。
爱莎脸色煞白煞红,梗着脖子说:
“我想反锁门,但半路遇上麦当娜夫人。匆忙锁门会让她觉得怪异,我想等一等再来,没想到她居然会直接开门。”
“你没想到?”
麦考夫戳破真相:“不,你想到了。你甚至特意露出心虚表情,故意引诱麦当娜夫人前来一探究竟。”
爱莎紧紧咬着嘴唇,不愿意承认。
麦考夫直言:“最开始,你其实不愿意配合我实行迷晕计划,因为你在为小姐的声誉考量。
人心却是复杂的。关爱到了极致,被关爱者始终一意孤行且毫不领情,你也就带上了恨,对不对!”
仆从也是人,帮佣也有个人情感。
上位者忽视下位者的情绪,就会输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卡茨没有考虑女仆爱莎的复杂感情。
爱莎把科琳当成亲人,她对科琳至死也要完成的复仇,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
她是想帮助卡茨,一起为科琳完成遗愿吗?即便回答『是』,两人在复仇方法上不存在分歧吗?
麦考夫:“你引来麦当娜夫人抓奸,可以同时恶心阿姆斯特朗父子,也试图用这种激进手段引出「我」的仇人。”
至于被抓奸的另一位当事人会怎么样?
爱莎对现任主人没多少恭敬,更是有着怨气,只把卡茨当成了复仇工具。
麦考夫:“如果你不承认使用激进手段引出仇人,我就必须怀疑你是要破坏复仇,你背叛了科琳。”
爱莎被指责背叛科琳,再也无法维持沉默,立刻反驳:
“不,我永远不会背叛小姐!既然您决定使用荒唐的方法,要迷晕小阿姆斯特朗先生做局,那就索性做得彻底些。”
爱莎坚信科琳不会无缘无故地恨某一个人。
临死前,科琳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两人存在很深的关联。
爱莎:“仇人肯定很清楚小姐是无辜被骗,一定是仇人理亏在前。现在爆出您与小阿姆斯特朗的丑闻,对方不会无动于衷。
是会抓紧机会做点什么,或者借着这个机会彻底阻止您嫁入阿姆斯特朗家。他/她一旦行动,就会增大暴露风险。”
麦考夫:“你不觉得存在逻辑漏洞?万一对方没动作呢?万一对方早就不在意与科琳之间的纠葛呢?”
爱莎满不在乎地回答:
“只有试了才知道有没有用。如果保守地慢慢寻找谁是仇人,您能保证结婚日来临前查到真相?您又不可能真的嫁给纳什,婚礼当夜就会露出马脚。”
麦考夫认为卡茨的“偷情陷阱”计划已经很离谱,而爱莎居然振振有词地更进一步。
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
这点在爱莎身上体现得非常充分。
“但你没想到纳什今晚发疯,跳海死了。”
麦考夫又说:“麦当娜夫人不可能闭嘴,她不敢在小阿姆斯特朗先生的面前说,但一定会把刚才抓奸在床的事情传出去。”
那会导致什么结果?
麦考夫:“等「幸福号」返航陆地,说不定我会因为丑闻被直接赶出阿姆斯特朗家,失去继续留在阿姆斯特朗家的便利调查者身份。”
爱莎又焦虑地咬起嘴唇。
她想要浑水摸鱼,逼迫科琳的仇人行动起来,但真没想到好巧不巧纳什在这种时候跳海死了。
浑水是能摸鱼,但把渔船直接翻是另一回事。
假如纳什不是科琳要找的仇人,他死了,他的未婚妻还不是法定妻子。
未婚妻因为身负背叛纳什的丑闻,被立刻驱离阿姆斯特朗家的可能性很大,这会妨碍复仇计划。
麦考夫观察爱莎,她焦虑地开始扯起头发。
可以确定这位阳奉阴违的女仆行事癫狂,但还没癫狂到直接谋杀纳什·阿姆斯特朗。
“现在你知道事态脱离了掌控。”
麦考夫警告爱莎不要再犯, “从现在起,你做任何决定,必须获得我的允许。”
爱莎有些不情愿地点头,问:“要怎么办?再从哪里查起?”
卡茨的原计划,是在十月结婚前,用剩余的四个月去调查。
麦考夫却没那么多时间,他仅剩5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