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总是没错。”
苏彩秀说出来的这番话,在苏楚箐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如果听到的人是原身,知微知晏两个孩子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惜没有如果。
原身拼了命的想要摆脱‘乡下人’的标签,苏招娣来的时候,在大院门口站了一宿都没见到自家侄女的面,原身更是大言不惭,说自己的亲姑姑是来要饭的叫花子,让保卫处拿着铁锹将人轰出去。苏家老小听到这个消息后,苏老父气急攻心,后来只当家里这个小女儿死了,只在原身离婚回去那天远远见了面,再也没有说过话。同样被伤透心的苏彩秀就更不可能进城来看望自家妹妹了。
说到底,《文青八零》的作者,给了原身很多次机会,是她自己没把握住。
思绪感叹万千,苏楚箐点头嗯了声,“我知道的阿姐,但菜咱就不买了。”
苏楚箐提着苏彩秀带来的行李就要走,结果又被苏彩秀拉着包裹的另一边,给拽了回来。
原身在家花钱向来大手大脚,苏彩秀认定她肯定不是心疼钱,那就只能是——
“咋,瞧不起你姐啊,虽然钱袋被偷了,但我又不是傻,咋可能鸡蛋都放在同个篮子里。”
弯下腰,掀起一层裤腿又一层裤腿,苏彩秀沿着袜子边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十元大团结和一沓小面额的粮票肉票来,“真正值钱的东西我都好好贴身放着在,扒手再如何手贱都偷不走。”
大团结就算放在工薪家庭也不算是小数目,苏楚箐忍俊,“我哪里是心疼钱,我是心疼菜,既然阿姐吃饱了咱直接回去就成。知晏知微现在还在上课呢,他们学校管饭,不用额外打包带回去。”
苏彩秀这才知道自己又惹出了笑话,连忙给后面排队的人让出位置,气恼道:“那你不早说。”
“阿姐也没给我说的机会哇。”苏楚箐说。
这倒也是,因为一道萝卜炖牛腩,姐妹俩见面了半天,说的话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将大团结和粮票重新藏进裤腿,苏彩秀来了兴趣,挽起苏楚箐的手往家走。
“你刚才说我侄儿侄女叫什么来着,知……?”
“知晏和知微,知晏是哥哥,知微是妹妹。”瞧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来的路上没少挂念着俩孩子,苏楚箐笑着给她介绍,“他们俩是同胞兄妹,今年刚满四岁,我上班没时间照顾他们,就都送到育才街顶头的托儿所去了。”
“对!知晏和知微,姑姑讲给咱听的时候,大哥就说是个好名字,”苏彩秀心里板着手指头,“乖乖,才四岁就会算数识字啦?咱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狗蛋,当年也是过了六岁才被齐老太送去读书。我侄女侄儿足足比他早了两年,那这么说,咱老苏家也不得出俩大学生啦?”
狗蛋,就是原书男主齐焕华的小名。
齐家之前也住在娄山,自从齐焕华考上燕京大学的大学生,齐老太觉得娄山村那穷乡僻壤的小地方配不上她儿子,就收拾打包好行李,举家搬到W省城里去了。这也是为啥陈茹娇重生一次,知道有齐焕华这么一号人,费尽心思也要和他扯上关系。
这年头大学生的确是个稀罕东西,特别是华国数一数二的燕京大学,那就更加不得了,齐老太年轻的时候就恶名在外,没想到教出个读大学的儿子,倒是让她直接在乡亲们眼里变成了‘孟母’。
苏楚箐之前还诧异,为啥陈茹娇重生一次,看上了齐焕华这么个年少靠娘壮年凭妻的男人,现在只能说,身份光环要不得。
“咱爹不得高兴死,他天天在家给咱太奶烧高香,就是希望咱家能多几个读书人。结果你不是,咱哥也不是,我就更不是读书的料了,坐在学堂里读书,浑身不舒坦。要我说学那什么三字经,不如去山后头割点猪笼草来得实在……”
苏彩秀还在幻想,家里要是真能出个大学生,她估计在娄山村要横着走。
苏楚箐摸摸鼻尖,听她越说越夸张,想想还是闭了嘴,这要让她知道自家亲妹子找的这位妹夫,不仅是留洋回来的大学生,还是燕京大学的正教授,她不得就地把天都给掀翻。
还是等顾屿衡回来,自己介绍的时候说吧。
育才饭店与燕京大学独栋区隔的本就不远,两人说说笑笑,苏楚箐给保卫处说了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大门口,拿出钥匙来了门,门口有个坎,轮子上不去,苏楚箐帮忙推着车。
“直接推进去就行,反正院子里铺的是石子路,昨天刚下了雨,田里的泥巴反上来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推车是苏楚箐找后厨借的,平时进货买的东西多,就需要用板车推,反正苏彩秀大包小包提着的都是行李,也不脏,用完冲洗干净下午给他们送回去就成。
姑姑回去的时候只说三妹嫁了个好人家,如今一看,苏彩秀知道姑姑在她爹娘面前,说的算是克制了。
这大院,比乡下老苏家的院子还要大!
苏彩秀不知道A市的房价,但也知道城里的房子,特别是首都的房子,肯定与乡下的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