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板和宋书是因为花而相识结缘的,两个人一见如故。
他们的感情就像几个月内盛放的鲜花,浓重而热烈,所以很快,宋家就向古家提亲,迎娶古老板进门。
婚后生活自然甜蜜,但慢慢地,他们彼此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深重矛盾。
宋书这个人是打心眼儿里十成十的爱花敬花,在他眼中,爱花的表现就是照顾好花,给它充足的阳光和养分。
他不在乎花是否盛放、凋谢和枯萎,只要他能每天看见花在那里慢慢生长就心满意足了。
但古老板爱花的同时,并不像他一样遵守着那么严苛的自我道德准则。
两人可以说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个道理的对立代表了。
古老板喜爱食用鲜花,以永葆青春貌美,这对她来说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正是因为她以祖传秘法炮制鲜花,日日食用,以至于现如今她的外表瞧着就和馨月姑娘没有甚大差别,两人站在一起,总会让人以为她们是相差几岁的姐妹。
但在宋书眼中,这简直太违背他自己的道德准则了,他无法允许别人把好好生长的花儿掐掉,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古老板和宋书多次发生争吵,那时候,馨月已经一岁半,懵懂间约摸能记得一些父母争吵的画面。
再往后几年,古老板独自搬出了宋家,拿着自己的嫁妆开了一间花铺,名为万彩园,在这里种植了许许多多的花草。
“所以,古老板只是搬了出来?”云疏雨试探地问。
没错,馨月点头,尽管他们有些观念不合,但是并没有和离,相反,她娘有些怄气似的,在有些卖花的生意上就像是在和她爹作对。
“他们两个一遇上花的事就会吵架,两个人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但是谁又都不想离开谁,也离不开谁。”馨月万分感慨。
这么多年,她大概也看出来了,自己爹娘是真爱无疑,因为花的事情吵吵闹闹,说到底也不过是之间的一种情趣。
云疏雨无奈一笑,“也挺好的,毕竟谁也不服谁。”
说了这么多,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为什么那一日她要买花,古老板会那么干脆地愿意卖给她了。
坐在云疏雨对面的馨月姑娘忽然想了起来什么,“对了,他还在等我!”
一想起来这个,她脸上涨起了粉红。
自己今日一早过来,本是因为她爹有王守备诞子宴购置鲜花的事情和她娘说,馨月担心他们还会吵起来,所以便跟了过来。
但她忘记了自己昨日还同公子珑约定好在大桥下的柳树前见面,一起去河廊畔观赏开放的一叶莲。
此时时间马上到他们约定的时候,馨月担心自己会背约,只得提起裙摆跟云姑娘匆忙说再见。
见她急匆匆地离去,云疏雨也没有什么好在这里待的了,她可不想一会儿再目睹人家争吵,让自己陷入到更为尴尬的处境。
把花取走,她接着就直奔了丰收果园去,以往都是卢氏亲自去取桑葚的,今天让她自个儿去,她还不一定能找得到路。
前往丰收果园的路很偏,云疏雨在外面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牛车。
她定睛一看,驾车的不是蒙雁是谁?
不禁喜出望外,“蒙爷爷怎么是您?”
蒙雁示意她上车,扬起鞭子对着牛屁股一甩,才解释说:“你娘不是日日都要去那果园吗?我驾车也每日早上都要经过此条路段。”
蒙雁的确捎过卢氏很多次,今日他特意还在那个岔路口等她,但是没等到,却没想到再往前赶一里路就碰上了云家丫头。
云疏雨倒是头一次坐他家的牛车,觉得新奇极了,忍不住地左右看顾。
蒙雁扬头看着前方道路,奇怪问她:“今儿个怎么换做你来了?”
车轮碾过沙石小路,原野上的稻苗青绿一片,云疏雨收拢目光回复他,“我娘昨儿淋雨,感染了风寒,今天我们都歇业在家休息呢,所以换我来去果园取桑葚。”
这样一说,蒙雁就明白了,他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昨天的雨下得突然,雨后又凉快,人容易着凉。”
说着,他又想起来什么,“对了,你家没有姜吗?拿姜烧开水喝下去驱寒效果可好了。”
路上的风清新透彻,云疏雨听见不禁摇头,她家倒还真没有生姜。
蒙雁驱赶老牛走那方向,嘴里雍厚咕喊着“走走”,随后又扭头跟她道:“不妨一会儿云丫头你跟我去家里拿些生姜回去。”
他家院子里之前种姜种了一大片,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都是嫩姜,但他可以连土带姜挖一些,给她带回去种上,等到天冷的时候,正好可以挖出来煮姜汤,喝着去寒。
这姜啊,几乎是每家每户必备,既可以入菜去腥,又可以祛寒取暖,对身体的好处很大。
云疏雨顿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这怎么好呢?还是蒙爷爷您自己留着吧,到时